到時候,你隻應付著就是,都不必放在心上,你越高高在上,他們越覺得你不可捉摸,越想要拉攏你。”
“是。”
趙硯臣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聽話就行。
綰寧:“不要去太師府。”
“為何?”
趙硯臣滿臉疑惑,明明那麼好的機會。
綰寧微微皺眉:“你是我選的人,我便教你一句。
你是不是以為,你救了太師府的老夫人,他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你和太師府六小姐的婚事,便板上釘釘?
你大錯特錯,若你真這麼做了,你哪怕娶到了六小姐,你在太師府的眼裏,和從前一樣,永遠不會變。
他們,永遠都不會高看你一眼。
你這種行為,往小了說,是邀功請賞,往大了說,是鼠目寸光。”
趙硯臣聽完綰寧的話,心中仿佛被大錘狠捶了一下:“請小姐指教。”
綰寧不看他。
趙硯臣是個可造之才,也不是魯莽之輩,隻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有些一葉障目,便操之過急。所以她才出言提醒幾句。
若不然,一個沒有眼力見的人,她不會用。
“你永遠要記得,上趕著不是買賣,若不到萬不得已,都要讓別人來求你,才好。
你現在稍微有了名氣,就該更加穩重自持。
等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來巴結你的人自然絡繹不絕。
你趙家也定然門庭若市。
朝廷新貴,他們不敢求你辦事,也得來和你交個好。
更別說還有對你有所圖的人。
他們有些有求於你,有些想拉攏你。
隻要你一貫保持著誰都不親近的態度,不給他們任何人機會,他們就越會想辦法。
等到了那時候,你想要什麼,別人都會送到你麵前來。
到那時候,醜人都是別人做的,你隻需要坐享其成。
但是這一切有一個前提,那便是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任何把柄在別人手上,要不然,等待你的就不是巴結,而是威脅。”
話到這裏,趙硯臣目瞪口呆,滿眼敬重,看向綰寧拱手鞠了一躬。
“屬下明白。”
說完,他抬起頭,弱弱的問了一句:
“小姐,那我……,可以去慧慈庵嗎?”
這句話,他問得小心翼翼。
這段往事,很多人已經忘記了。
而且,趙硯臣沒有對任何人主動提起過。
但是在綰寧麵前,他沒有任何保留。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人既然在那種地方找到了他,就一定知道他所有的故事和想法。
他沒必要隱瞞,對於眼前的人,他毫無保留給予全部的信任。
綰寧低頭,輕歎了一口氣。
若不是為情所困,趙硯臣的成就,絕不止於此。
當初,她是看過他的文章的。
胸有溝壑,心有乾坤,這個狀元,當之無愧。
隻不過,現在對官場不熟悉,為人處事不太懂,而且還出了那種事,又被人處處打壓,限製了他的身手抱負。
現在有了機會,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朝廷的肱骨之臣。
拋開這些,說實話,作為女子,綰寧心裏是羨慕周六小姐的。
被一個人這樣愛著,堅定不移的選擇,至死不渝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