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底下的太醫院正一眼,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太醫院正離開,皇帝叫來內侍,“傳欽天監。”
“是。”
內侍剛剛走到門口,又被皇帝叫住,“算了算了不必了。
送些東西去逸王府,就說國公府的女兒,朕也得表示表示。”
“是。”
內侍退下,皇帝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第一次覺得,禦書房這麼大,大到有些空,顯得自己都渺小了。
“真的……有天意嗎?”
皇帝正對著窗,抬頭便能看到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瘟症的事應該是真的,蘇長榮不敢撒謊,瘟症一開始和風寒相似,那就說明且不說綰寧一開始得的是不是瘟症,但得風寒是肯定的。
在之後根據太醫院正的說法,綰寧的症狀和瘟症的症狀符合,那肯定就是得了瘟症的。
瘟症之所以讓人談之色變,就是因為它每一次發生,都是從前沒有出現過的病例。
傳播率大,死亡率高,而對於這種新型病症,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與之相對應的藥方。
也就不存在裝病。
皇帝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目光聚集在其中一點。
他現在對趙硯臣的話,再無任何懷疑。
之前,在出現這件事情的時候,趙硯臣就說,必須要讓綰寧住進王府去,若不然這一場災害勢不可免。
想到這裏,皇帝心中一陣後怕,還好這一回他聽話照做,沒有抗拒,若是再像上次一樣,後果不堪設想。
逸王府。
宮裏的人來送賞賜的時候,君逸和綰寧正吃完早膳,在小花廳裏喝茶。
賞賜是給綰寧的,但是到底這裏是逸王府,綰寧和君逸一起出來了。
宮中賞賜的東西非常豐厚,君逸撇了一眼,不甚在意這些東西。
綰寧規規矩矩的接受了這些賞賜。
等人走了之後,管家帶著人把東西搬走,下人們陸續離開,屋子裏,隻剩下綰寧和君逸。
自從昨日君逸抱著綰寧從外頭進屋,而綰寧在他懷裏睡得正香之後,半夏和杜若對二人的獨處,便都保持著心照不宣的態度,隻要有機會,絕不破壞。
逸王府的人更不用說,沒有機會都要創造機會,更別說來打擾。
影衛們恨不能明兒小主子就能生出來。
君逸看綰寧發呆,走過來,見綰寧目光一直落在那些賞賜上麵,開口道:
“後院有庫房,若喜歡這些東西,我帶你去庫房逛逛,我的便是你的,喜歡什麼隨便帶走。”
綰寧回過身來,臉頰微微一紅,對君逸這隨時隨地表白心意的行為,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聽著還是覺得臊得慌。
君逸看她害羞,正色道:
“綰綰,我說的都是正經話,你怎麼害羞了?”
原本沒什麼的,但君逸這話一說出來,沒什麼好像也有什麼了。
綰寧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就見他又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老頭子倒是乖覺。”
綰寧嗯了一聲。
皇帝這是在對她示好,在對趙硯臣示好。
她就這麼住進了逸王府,到底於理不合,雖然君逸在東市口對大眾做了解釋,但是放到台麵上來說,還是說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