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有些欲言又止。
綰寧:“有話直說就是。”
“是。”
杜若:“蘇錚是三日前回來的,當聽說自己成為了庶子之後大受打擊,二話不說去找了蘇大人。
這位蘇大人聽底下人的諫言,有意要逼蘇錚一把,沒有透露說恢複他身份的意思,讓他自己努力。
綰寧點點頭,蘇長榮這個人最是利己。
隻要有威脅到自己地位的,無論是誰絕對毫無留戀的丟棄,綰寧如此,吳氏如此,蘇雨瀾也是如此。
但是對於蘇錚這個兒子,他還是寄予厚望的。
隻不過事情到了這裏,他想要徇私是不可能,幹脆以此做伐逼蘇錚一把,讓蘇錚自己去掙榮耀。
綰寧知道,蘇長榮隻是冷血無情,但腦子還是很好使的,要不然也坐不到吏部這把重要的交椅。
隻是現在的蘇錚,心性並不成熟,而且虛榮自私,不能明白蘇長榮的良苦用心。怕是心裏十分憋屈吧。
他憋屈為了形象不能對下人發火,不敢對蘇長榮發火,那發泄的對象就隻剩下吳氏。
一想到吳氏為了兒子,殫精竭慮,卻被兒子指責的畫麵,綰寧便覺得無比解氣。
“蘇雨瀾呢?”
提到蘇雨瀾,杜若又頓了一頓。
綰寧一下就發現了,想到剛剛她問起蘇府時,杜若也有些躊躇,直覺是蘇雨瀾這裏發生了什麼大事。
“說吧。”
杜若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覺得自家大小姐冰清玉潔,這樣的事實在沒得汙了她的耳,但是綰寧執意想知道,隻得開口:
“蘇四小姐悄悄去了行館,學媚術。”
聽到這個回答,綰寧著實愣了一下。
行館分兩種,一種賣藝不賣身,是雅苑。
一種賣身,為下等妓院。
還有一種,麵上討論技藝,實際上做著肮髒的勾當,上等妓院,都是如此。
前世綰寧為策王府王妃的時候,君策就從那種地方撈了好幾個人出來,個個色藝雙絕。
杜若看綰寧愣神,連忙跪下,“奴婢該死,居然和小姐說這些。”
綰寧扶起杜若,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沒什麼,我以前還認識過行館的人。”
杜若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綰寧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口向外望。
去行館學媚術,綰寧不用問,也知道蘇雨瀾去的是哪種行館。
倒是膽大。
“是蘇雨瀾自己要去的,還是吳氏讓她去的?”
“是吳姨娘。”
確實像吳氏能做出來的事。
客觀來講,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恒王作為正宮皇後的兒子,娶妻納妾都不像策王那麼輕鬆。
可以娶喜歡的,貌美的,卻一定要家世清白。
再往下也隻能是樂妓。
像行館裏那樣的女子,哪怕是侍妾,皇後也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人進門。
蘇雨瀾一個大家小姐,放下身段和行館的女子學習,又有吳氏從旁提點,若沒有綰寧的話,沒準真能成事。
杜若問:“小姐,要不要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綰寧連忙擺手:“不,就要給她們希望,以後才能絕望。”
“我記得,吳氏娘家二房有一個庶出的女兒,蘇雨瀾害死了她的弟弟,你問問她願不願意入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