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了,我害了她們,是我嫉妒月姐姐,害了她的性命。把寧兒抱養回來,當做蘇家小姐養,也是別有所圖。”
綰寧:“你早該承認。”
吳氏:“是是是,是我的錯,我抱著僥幸心理,其實這些年,沒過一天安生日子。
現在,我也遭到報應了,瀾兒死了,我和崢兒的日子也都不好過。”
綰寧糾正她:“那是你們咎由自取。”
吳氏應道:“是是是,是我們自作自受,老夫人,我已經知道錯了。
那些……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被豬油蒙了心,是我狼心狗肺,害了月姐姐和芸姐姐的性命……”
吳氏本著坦白從寬,是她唯一的出路,承認得幹幹脆脆,半點再不敢多說別的。
綰寧皺眉:“別月姐姐前芸姐姐後的,我們聽著隻覺得你惡心。”
吳氏額頭冒出了細汗,
“是是,我對不住宋大小姐,對不住表小姐,我錯了,老夫人,我真的錯了,求老夫人看在這麼多年我對您孝敬的份上,饒我一命,老夫人,霜兒給您磕頭了。”
吳氏忍著一身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哪怕跪得東倒西歪,也要給老夫人磕頭,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鮮血直流。
老夫人麵露嫌惡,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也不阻止,就這麼讓她磕,直到吳氏磕得卸了力,躺倒在了地上,頭眼發花。
老夫人才開口,說了一句:“滾吧。”
現在她和吳氏說一句話,都覺得心塞。
隻是心中還想著來時綰寧的囑咐,她說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希望她能開口,讓吳氏活著走出國公府。
吳氏該死,但是不該死在國公府,她也不配。
老夫人不知道綰寧要做什麼,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既答應了綰寧,便會聽她的。
綰寧:“祖母……”
老夫人開口,“這樣的人讓她死便宜她了,就要讓她活著,此後的每一日都在愧疚中,這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地上的吳氏抬頭看向老夫人,眼中含著希冀,手指輕輕的攥著,她賭對了。
綰寧將吳氏的表情盡收眼底,麵露嫌惡。吳氏這樣的人,既然做了就不會認為自己有錯,更不會懺悔。
隻有好人才會對於自己做的壞事耿耿於懷,但是壞人不會,她們隻會懊惱當初為什麼不做得更幹淨一點。
這樣的人,就是應該剝奪她所有的東西,摧毀她所有的希望,然後讓她痛苦的死去,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老夫人話落,便有兩個婆子架起地上的吳氏,向外走去。
人還沒出屋子,老夫人又說了一句,“把地上擦幹淨,別髒了國公府。”
下人應了“是”,立馬便有人來,把地上收拾幹淨。
吳氏出了國公府,像逃出生天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已經下午了,天氣陰沉沉的,她忍著一身的劇痛,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國公府的巷子。
外頭有許多守著看熱鬧的人,見她一人出來,沒熱鬧可看,都做烏鳥散,直接離開了。
吳氏走到大街上,雇了一輛馬車。
事情到這裏,她莫名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