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蘇家。”
“就是那個虐待自家大小姐的那個蘇家?”
“對對對,就是那個戶部侍郎府。說起來,前日那蘇家吳姨娘還去府衙大鬧了一場。”
前兩日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這會大家說起來,也是一陣揶揄。
“說到那件事,確實好笑,見過荒唐事,卻沒見過兒子做了荒唐事,被母親親自爆出來的,這大義滅親,實在大快人心。”
“就是就是,誰能想到呢,你們沒看到,當時蘇五公子的臉都綠了。”
“不過,他們家怎麼會做白事?這又是往誰家去?蘇家二老,幾年前就過世了。”
“不知道,這麼大的報喪陣仗,也不會是什麼姨娘小妾。”
外頭雨下大了,有行人飛奔而來,在茶館門口的屋簷底下躲雨。
聽著裏頭討論的熱鬧,也湊上去聽。
一聽是在說蘇家的事,有一灰衣年輕男子趕忙出聲,“我知道我知道。
是蘇家的五公子和蘇夫人昨夜得了急症去世了。昨兒深夜,就讓人買了兩具棺木,回的路上,那些下人說的,我可是親耳聽見的呢。”
眾人驚呼:“什麼?蘇五公子和蘇夫人死了?”
聽見呼聲,眾人齊齊圍過來:
“什麼什麼?你們說誰死了?”
“前日裏看著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呢?倒是蘇府的吳姨娘被京兆尹大人打了一頓。”
“誰知道,還有蘇夫人呢,說是一起得了急症。”
“蘇夫人?就是月前才嫁入蘇府的那位吳大小姐吧。”
“天哪,這蘇府是撞了什麼邪?好好的兩個年輕人突然得了急症,在同一日相繼去世。”
剛剛搭話的灰衣男子開口道,“那誰知道,反正就是死了,死得透透的,昨日就已經抬了棺進門,都已經入殮了。這會那些人應該是去吳家報喪的。
正說著話,茶館門前一輛馬車疾馳而過,身後跟著報喪隊伍,有人認出來,指著馬車說道:“那是吳家的馬車。”
眾人見狀,心中再無懷疑。
有些八卦的各自私下探討,蘇府的一位夫人和公子,怎麼好端端的就都得了急症。
一時,茶館裏好不熱鬧。
蘇府。
大門口掛上了白燈籠,在灰蒙蒙的天氣裏,燈芯發出微弱的光。
此時已是秋日,白幡在屋簷底下,被雨中的風吹動,清清冷冷的天氣,一眼望去,便顯得陰沉蕭索。
馬車停在蘇府門口,來的是吳夫人。
她著急忙慌的從馬車上下來,一見著這景象,淚水便落了下來。
剛剛蘇府報喪的人到吳家,她聽到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她好好的女兒,才嫁到蘇府堪堪兩個月,說沒了就沒了。她是萬萬都不相信的,但現在,看著府門口掛著的白幡,隻覺得無比刺目。
婆子扶著吳夫人下馬車,吳夫人顧不得頭頂的雨,加快腳步,進了蘇府。
隻是她一進蘇府,並沒有先去靈堂,而是被人引著,去了前頭偏廳。
吳夫人不明所以,一想到自己從小疼愛的小女兒已經沒了,便悲從中來,此時都還不相信這件事情,有些六神無主,也沒有往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