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策眼睛看向別處,及時掩飾掉自己眼中的心虛。
“四皇弟說話要有證據,這般空口白牙的誣賴人,本王可不會善罷甘休。
北燕使臣遠來是客,本王邀請他們入府一坐,也是為父王待客,說回來昨日四皇弟也邀請了,若北燕使臣昨日答應了四皇弟,那本王是不是也可以說四皇弟和北燕使臣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君恒被他反將一軍,嘴角一抽,“如此說來,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君策看都沒看他,開口道:“四皇弟還算有自知之明。”
說完之後直接大踏步離開了。
君恒看著君策瀟灑離開,愣在原處,手指握成拳,在掌心中按出一排深深的印子。
他敢肯定君策和北燕一定有事,他一定會抓到他們的證據。
君恒心中哼哼,甩了甩袖,也離開了。
夜已經深了,整個長街上看起來一片漆黑,天邊的上弦月和星空,發出微弱的光芒。
馬車前頭掛著一盞燈,照亮著路,馬車壓在青石板路上,輪子在寂靜的夜裏,發出吱呀吱呀的規律聲。
此時馬車上的君策,斜斜的半躺著,臉上帶著幾分醉意,想到剛才君恒說的話,眉頭緊皺。
如今的君恒,對他來說不足為懼,但對方到底是中宮嫡子,從身份上來說就比他高出一大截,是他不能逾越的鴻溝。
而他和君恒之間的差距,隻要皇帝偏心都能彌補。
君策想到今日拉弓之時,皇帝對他們二人不同的態度,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
君恒時不時的出來搞破壞,他總要分出精力來對付,實在不勝其煩。
他心裏琢磨著最近一直在想的一個想法,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一勞永逸了。
隻是,若這個時候滅了君恒,對他來說未必是好事。
因為一旦君恒不在,所有的目光都會聚焦在他身上,皇帝現在身體雖然不比從前,但到底還沒到油盡燈枯的地步,皇後那一邊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到時候,敵暗我明,怕是更麻煩。
君策抬手按了按眉心,打消了那個念頭。
現在他隻能打壓君恒,其他的多的不能做,還不是時候。
像這種大變動,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則一個不好就會反噬自身。
隻是,君恒在他身邊一直像一隻蒼蠅一樣盯著,也實在煩人。
早知道就留著君逸好了,還能時不時拿出來擋擋槍,不至於他被君恒對準矛頭。
現在君逸是完全廢了,君恒他除了打壓也輕易動不得。
一想到做什麼事都有一個人在旁邊虎視眈眈,總有些束手束腳。
罷了,等眼前太後壽辰這件事完了再說吧。
君策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外頭閉上眼睛。
眼前出現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雖然每次他們見麵都不太友好,但是她居然每一次無論任何場合都那麼冷靜。
冷靜,機敏,化險為夷。
仿佛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想,若她在他身邊,一定能為他排憂解難,讓他脫離困境。
就算她什麼也不做,站在那裏,就有能讓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