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荊:“可。”
說到這裏,君策臉色已經大變,整張臉發白,仿佛有人扼住自己的喉嚨。
此時此刻,他隻有一個想法,要製止君恒,但是抬頭看了一眼皇帝,又退了回來。聽著君恒又說了好幾家,整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不知道到君恒是怎麼知道這些產業是他的,明明他做得這麼隱蔽。
他也不知道君恒是不是知道,君逸腿受傷這件事跟他有關係,要不然為什麼每一樁賠償都是他的產業。
還有他和北燕合作這件事,君恒究竟知道多少?
聽著君恒一件一件的說出口,君策隻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君恒居然把他的隱秘產業都查了出來。而且還趁他不備,來這一出釜底抽薪,讓他一瞬間損失慘重。
底下的大臣們看君恒要的都是一些房子和生意,並沒有獅子大開口,都興致缺缺。
因為君逸別的不多,但是藍妃留給他的財產卻是足夠養十個逸王府了。
君恒這一行為,怎麼看怎麼怪異,又說不上來。
大臣們中,對於恒王說的這些產業,周承海卻是越聽越心驚,後背冒出了一陣一陣的冷汗。
恒王說的這些產業,有幾處他知道是策王手下的。策王做得非常隱秘,京城都沒幾個人知道。若不是太師府在京城根基深厚,他哪裏判斷得出這一遭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個人,什麼都沒有做,便什麼都有了。不僅如此,還把對手一腳踹下了好幾個台階。
若他沒有猜錯,恒王說的這些東西,應該全部都是策王的,這些東西,用這種方式到了逸王手裏,拿回來幾乎不可能,策王必定傷筋動骨。
策王這一回,是吃了虧,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裏咽。
周承海弱弱的抬頭,擦了一把汗,悄悄的看了一眼首位上的皇帝,低下了頭,汗水順著額角落在了衣襟上。
首位上,皇帝有一瞬間麵色鐵青,很快恢複過來,但是隱約還是能看見臉上的怒氣。
北燕使臣對君恒要的這些東西,答應得這麼爽快,隻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
這些東西,這些地方,都是北燕的,而他,一無所知。
這件事在告訴他:北燕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京城置辦了宅院,開了酒樓,開了鋪子……
據他所知,彙香樓生意興隆,來來往往都是京城的達官貴人,若是有人有意收集消息,想知道什麼不能。
還有雲舞閣,京城有名的妓館,裏頭的女子來自大周天南地北,很得朝廷大臣的青睞。
這樣一些地方,居然是北燕的,皇帝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沒有發現,後果是什麼……
十分慶幸剛才沒有製止君恒,原本他還怕君恒不知輕重,說出什麼有傷和氣的話,但現在看來,是他把北燕想得太好了。
到了這裏,皇帝剛剛對北燕的好感通通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警惕。
他收斂了自己的神色,隻是放在龍椅椅背上的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
錢公公看著這一幕,不動聲色的低下頭,不敢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