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遇到綰寧之後,一次比一次憋屈。
他感覺自己都要憋出內傷了,偏偏又什麼都不能做。
實在可恨。
如花看楚錦年要被氣得冒煙了,鼓起勇氣,無比真誠的開口道:
“公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個侍衛的眼睛不太好使。像咱們有一個侍衛,之前被傷了眼睛,就看不太清楚人的麵容。”
楚錦年向如花看過來,神情變幻,過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笑容,“你說的,非常有可能。”
對,肯定就是這樣,她肯定不會這麼狠心,再說了,無論如何他還是東晉九皇子,總得給點麵子,對,她肯定不知道,他肯定誤會她了……
楚錦年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臉色一下緩和下來,屋子裏原本冷峻的氣氛如遇豔陽冰消雪融。
他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連喝了好幾杯。
如花見狀長舒出一口氣,這才開口轉而提醒:
“公子,恒王這會上門肯定有事,咱真的不見見?”
幾杯熱茶下肚,楚錦年的情緒已經完全緩和下來,他看了一眼如花,挑了挑眉。
“恒王這時候火急火燎來找我,肯定是為了我和策王合作一事。”
如花認同的點點頭,“如此說來,那最好不要見。
想都不用想,恒王肯定打了和策王相反的主意,或者已經知道了策王的做法對他不利想要阻止,所以才來找公子。
咱們既然答應了策王,這個時候,就幹脆不要再見恒王。”
楚錦年卻是搖了搖頭,“要見,本王就是要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沒準還能渾水摸魚撈點意外的好處。”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如花定會覺得對方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由他家公子說出來,他卻沒有半點驚訝和奇怪,他家公子向來膽大。
“但這會兒,人怕是都走了。”
楚錦年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若是如此輕易便走了,說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走了便走了,若不然,總得三顧茅廬再來的。”
如花想到其中的關竅,點點頭:“公子英明,奴才這就去看看。”
如花出門,楚錦年拿了一塊點心吃,腦中想著什麼時候該送點眼藥給綰寧底下的侍衛,有眼病可不行。
東晉使臣別院,門口的候客處。
君恒聽到侍衛的回話,說楚錦年不見他,神情一下嚴肅起來,心中愈加肯定,楚錦年一定和君策達成了協議,若不然怎麼會連見他都不願意。
局勢對於他來說,不容樂觀。
難道真的要走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是一招險棋,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走,但眼下,他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想到這裏,君恒心中浮現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程度。
身後跟著的兩位幕僚亦是表情凝重,大家都知道,他們連楚錦年的麵都見不到,意味著什麼。
“王爺,我們就這麼回去嗎?”
“若是就這麼離開,就別無選擇了。”
此時的恒王,心中也有些慌亂,又有些無力,這個時候他們不回去又能如何?隻是,這般回去,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