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寧上了喜轎,隨著喜婆的一聲“起轎”,吹吹打打的聲音更歡了,一路往逸王府而去。
路上有專門的人撒喜糖,大家吃著喜糖說著吉利話,半空中的雪越下越大,跟著喜轎落了一路。
等到了逸王府的門口,鵝毛大雪撲簌簌落下來,襯著這一地應景的大紅色,顯得醒目壯觀。
喜轎停下,君逸手提著如意敲打轎門,轎子裏的綰寧一愣,隨後便看到麵前伸過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抬手搭了上去,君逸緊緊握住,將綰寧牽了出來。
進府門,跨火盆,等走到院內,二人的婚服上,點綴著朵朵潔白的雪花。
兩人一路走到前堂,周圍已經圍滿了觀禮的賓客。
在一陣歡呼聲中,儐相高呼:
“新人入堂。”
綰寧手持團扇遮麵,麵對著君逸而站。
宮中沒有來人,皇帝也沒有來,首位上隻有空著的兩把椅子。
君逸在她身側,悄悄抬頭,從團扇的縫隙中看了綰寧一眼,臉上露出會心一笑。
綰寧莫名有些窘迫,臉色微微發紅,眼角嗔了一眼君逸,君逸立馬收斂了表情,一臉乖覺。
儐相一聲高呼:
“一拜天地。”
兩人轉過身來,齊齊彎腰,對著天地遙遙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回身對著首位上的兩把空椅齊齊彎腰,又是一拜。
最後一拜,半夏杜若扶著綰寧和君逸相對。
“夫妻對拜。”
二人彎腰對拜。
隨著儐相一聲高呼“禮成”,周圍立馬響起吹吹打打的喜慶,綰寧和君逸被人簇擁著往喜房而去。
人群中,君晟看見這一幕,臉上露出笑容,一抬眸對上對麵的楚幽,二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楚幽的臉上不自覺染上了一抹紅暈。
門口,楚錦年跟著喜轎過來,卻沒有湊近,遠遠的看著堂前的人拜天地,心中說不出的堵得慌,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仿佛一口氣都要上不來,心頭空落落的,難受得緊。
一旁的如花正要說什麼,楚錦年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花趕忙跟上去:“公子,喝喜酒啊。”
楚錦年:“不想喝。”
如花:“吃完飯再走啊,來都來了。”
楚錦年:“不想吃。”
如花:“那咱們去鬧洞房?”
楚錦年停下腳步,回過頭,略微想了想,下一刻立馬拉著如花就往喜房的方向跑。
“誒誒誒,公子,喘不過氣來了。”
如花被抓住衣領快要窒息了,憋得滿臉通紅,楚錦年鬆手後,努力的換了一口氣才又開口:
“公子,咱們是以女方家屬的名義去鬧還是以男方親友的名義去鬧?”
楚錦年想也不想就回答:“隨便,我要去見一見……她!”
人群中,有一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被簇擁進喜房的二人。
一院子的喜慶聲音在一霎那他半點都聽不見。
君策觀了全禮,此時此刻隻感覺到心中氣血翻滾,如熱浪一般灼燒得他透不過氣來。
明明,和綰寧拜堂成親的,應該是他。
原本以為,君恒改了計劃,把時間改在了拜堂後,他雖然覺得心中不舒服,但想著結果已定,自己也能接受,反正又不洞房拜個堂而已,但萬萬沒想到真正看完他們拜堂,他心中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