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的眼眸忽而變深,定定的看著綰寧,在綰寧驚恐的目光中,輕輕揉了揉她的額頭,溫聲說了一句:
“睡吧。”
然後身子一側往一邊躺下,閉上了眼睛。
君逸一躺下,旁邊的綰寧感覺到周身的壓力一下子消散,這才猛的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四周,回過神來,心髒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側過頭,入眼便是君逸棱角分明的下頜,以及刀削斧刻般俊逸的麵容,還有那細微才能察覺到的刻意放低的喘氣頻率。
綰寧有些擔憂,低低的叫了一聲:“殿下。”
她的聲音很低,因為剛剛從驚恐中回過神來,語氣頗有些嬌弱,在這樣的場合裏,顯出絲絲的曖昧來。
君逸沒有應話,隻眼睫輕輕的動了動。
綰寧看他臉色蒼白,微微抬身,麵露擔憂,下意識的抬手就要去摸君逸的額頭。
“殿下!”
綰寧的手才剛剛碰到君逸的額頭,下一刻,就見君逸睜開眼,一手握住綰寧的手腕,一個翻身把綰寧按在了身下。
“殿……殿下……”
綰寧嚇壞了,正準備說話,君逸霸道而侵略的吻,便如狂風暴雨一般落了下來。
次日一早。
早朝上便有人彈劾季家三房老爺。
理由是侵占百姓土地,還做局坑了一戶百姓家的鋪子。
此話一出,君恒立馬警惕起來,但到底沒有多慌張。
季家被人彈劾也不是第一回。
有時候是那些大臣沒事找存在感,總要找點事情出來說,也有時候是真的有這樣的事被彈劾。
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很容易解決。
隻是在眼下這個當口,有人拿季家說事,君恒更多的是氣憤。
覺得這些大臣不長眼,心中暗自把人記下,想著有機會,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若不然,是個阿貓阿狗都覺得可以去季家踩上一腳。
君恒往後頭看了一眼,立馬有他這邊的人輕車熟路的出來喊冤。
無論事情是與不是,先喊冤把態度擺出來再說。
皇帝看了一眼底下的君恒君策二人,這個時候翻季家的事,他心知肚明這是君策的手筆。
對著二人冷哼了一聲,照例詢問了幾句,然後把事情交給了大理寺。
下了朝,皇帝依然叫了君晟一起去禦書房。
君恒知道後,又是發了好一通的脾氣。
接下來的兩日,風平浪靜。
到第三日,大理寺的官員上報季家的事情時,洋洋灑灑說了十宗罪。
其中就有當初季家逼死武安侯府嫡女的那件事。
事情說到這裏,大家齊刷刷的看向皇帝。
和其他事情不同,這件事牽扯到了其他朝廷大臣。而且今時不同往日。
當初那件事情真相如何,皇帝清楚,大臣們也清楚,不過是為了大局著想,不了了之。
現在重新提起來,怕是這件事難以善了。
皇帝也沒有表態,隻讓大理寺繼續查出確鑿證據,擇日升堂審問。
當天中午,武安侯府老夫人去大理寺鳴冤的事,便遞到了皇帝案台前。
皇帝看完,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大筆一揮,在奏折上批複: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