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寧姐兒去了月小姐的院子,上了香,還坐著喝了杯茶。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老夫人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對於別人來說,那麼多年過去,蘇梓月隻是一個名字,隻是一個稱呼。但對她來說不是,那是她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她那般優秀,那般耀眼。
若不是大祭祀阻止,她就算舉家之力把京城翻過來,都要一個確定的答案,而不是隻捧著一個骨灰盒,被一封家書蓋棺定論,猜測她的女兒死於非命。
外人都不知道,蘇梓月的相貌是隨了她的。她如何能認不出自己年少的模樣?如何能認不出自己女兒的模樣?
先不說國公府老夫人書信裏有太多不明的地方。她幾乎是在見到綰寧的第一眼,便心有懷疑。
再加上後麵綰寧叫的那一聲祖母,她心中已經有十分確定。
蘇老夫人接過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淚。
“你給大祭司送封信,就說我也會盡快回南疆。
我人微言輕,作為南疆曾經的聖女,也為巫派立下汗馬功勞,這一回我必定盡我可能,護著寧姐兒。”
“是。”
傍晚,綰寧回到霍府。
霍家的老爺已經在等著。
給綰寧引薦認識了這一次去南疆,霍家派出的人。
綰寧一一見了禮,出發日期定在了四月的最後一日。
另外一邊,君逸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著去南疆的行程。
雖然事先都有安排,但是未免萬無一失,他不放心都得去看看。
他若是自己出行也就罷了,但是事關綰寧,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綰寧這邊亦是,通過霍家又對南疆了解許多。
南疆在江南以南,山林居民的統稱。
這些百姓行巫蠱之術,以群居,由大祭司作為最高首領。
大祭司統管著巫派和蠱派。
南疆子民大多群居在霧藍寨,還有極少數散落在各處山間。
綰寧這一回的目的地,便是去霧藍寨。
南疆主要管事的首領和大家族都在這個寨中。
原本為了南疆一行,綰寧還琢磨著要不要換回女兒打扮,若不然,聖女已經嫁人,自己還沒露麵,就要掀起一波爭執。
但是後來一想,她和君逸成婚的事情,雖然南疆民眾不知道,但是有心人隻要一查探,便能了解得徹底。
與其到時候被人戳穿再來解釋,還不如一開始便光明正大。
而且無論什麼目的,若一開始便說謊,被戳穿後,大家先入為主覺得自己是騙子,怕是後麵更麻煩。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既然如此,那幹脆大大方方。
若是聖女嫁人依舊擁有聖女的能力,這樣一來,對於南疆的子民,是不是會更有說服力?
當綰寧如此打算之後,便沒有對江南和南疆有半點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坦坦蕩蕩,大大方方。
她已經做好了要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不過君逸這些日子忙前忙後,讓她總有一種自己似乎隻要露個麵就可以了的錯覺。
入夜。
綰寧坐在燈下看霍家送上來的資料。
上麵是南疆各大家族的聯係,以及巫派和蠱派的人員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