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海書樓以前是懷陽的一個藏書閣,據說都有幾百年曆史了。後來戰亂的時候遭了災,很多古籍孤本都被掠走了。解放之後才重建的,不過到底是誰家的就不知道了。
那書樓的幕後老板極為低調,所以一直沒有人知道是誰。聽我爺爺說,當年重建的時候動用的人很多,也看不出來曆。書樓的老板也越傳越神秘,到現在大家都不知道那書樓的老板是男是女了。不過我爺爺說過,能建那麼一座大樓的人,一定是個極有身份的人。”
於洋對於這些曆史秘事自然比金曉曉知道的要多,見金曉曉被問住,就接口說道。金曉曉見他插嘴,白了他一眼。
“那書樓裏很多書?”蘇青黛有些心動,對於一個曆史古樓,她自然是充滿了好奇,想去瞧上一敲。
“那是自然,被譽為懷陽第一私人藏書樓,你說書多不多?”金曉曉微微有些自豪地抬起了下巴,似乎那書樓成了她家的似的。
蘇青黛看著手中的借閱卡,覺得有些燙手。這麼貴重的借閱卡,羅老太太就這樣隨意地送給了她。蘇青黛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卡該收還是該退。
原則上說,她不應該收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全市不超過十張的白金卡,羅老太太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才拿到手,就這樣送給了她,蘇青黛覺得這個回禮太過了,她不過給老太太嚐了一頓鹽煮花生而已。
但是在感情上說,她實在有些舍不得還回去,這張卡給她的誘惑著實太大了些。懷陽市最大的私人藏書樓,向來裏麵一定有很多書是她從來沒有看過的。有了這張卡,她就可以隨意地進到書樓裏去,這張卡,換做誰也會拒絕不了。
蘇青黛猶豫了好幾天,才下定決心要將卡還回去。畢竟老太太給她是一回事,她卻不能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她不過是個小丫頭,欠了人的人情如何還得起?
“怎麼了?不喜歡?”羅老太太看蘇青黛將卡還給她,有些詫異,“怎麼又把卡還給我了?這卡是專門給你辦的。”
蘇青黛咬了咬嘴唇,搖搖頭堅持:“我聽說這卡整個懷陽市都沒有幾張,羅奶奶,這卡太貴重了,我一個孩子,不能收。”
羅老太太一愣,笑了:“什麼貴重不貴重的,這東西就應該給需要的人用。你不是準備寫小說當作家嗎?我也看了你的那本小說,雖然整體來說不錯,但是文筆還是太粗糙了。丫頭,要做一個真正的作家,靠投機取巧可是不行的,還得多看書才行!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不是你個小丫頭花短短幾年就能弄懂的!你奶奶我研究了幾十年的語言文學,也不過懂了點皮毛。”
蘇青黛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她自然也知道,她的《神跡》確實是靠投機取巧來的,整篇小說靠的是環環相扣的情節設定,但是她的語言功底卻不紮實。很多時候她想要表達一個意思,但是寫出來卻總覺得不對勁,刪刪改改還是覺得詞不達意,無法完全表露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意思。
如果能到那書樓去裏自有閱讀,那簡直是給她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條件,蘇青黛說不心動是假,但是還是有些猶豫。
羅老太太麵帶笑意:“你是不是覺得這卡是老太婆我想盡辦法才得來的,所以你不敢收?”
蘇青黛搖搖頭又點點頭,當然有這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卻是,羅老太太也是愛書之人,這卡給了她,那老太太要去書樓看書怎麼辦?
羅老太太笑道:“實話告訴你吧,那書樓的主人,就是我。”
嗯?
蘇青黛瞪大了眼睛,簡直無法置信。那個傳言中神秘的第一藏書樓,居然是麵前的羅老太太所有。
“這事你可得保密!連我兒子女兒都不知道呢!我瞞了他們幾十年了!”老太太看到蘇青黛一臉震驚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好玩,調皮地笑道,“我先說說這藏書樓的來曆吧。”
老太太開始敘述銀海書樓的來曆了。
原來那書樓建於明嘉靖年間,建樓的那個人是羅家第十七代長孫,當時任兵部侍郎。因為得了機會收集了大量的孤本字畫碑帖典籍,所以他就建了個藏書閣。
久而久之,那書樓的藏書越來越多,那羅大人也覺得要保護書樓是一件難事,就設立了一條規矩,等他老了,書樓隻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幼。
“說起來,這規矩一直到我父親那輩都沒有改變過,但是到我這裏就斷了根。我們羅家唯一的一個兒子,跟著老主席去革命,就沒有再回來了。我父親見書樓無人繼承,最後隻能破規矩將書樓傳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