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黛萬萬料不到會是這個樣子,看汪家父親一臉怒氣地衝了上來,那木棍竟然真的是一下下地就砸在了汪鑫強的背脊上,汪鑫強的臉色通紅,悶哼一聲,咬著牙一動不動,老老實實地挨打。
蘇青黛在一旁幹著急,想要上去阻止,卻被蘇父一把給攔住了。
汪父心狠,可不代表汪母忍心。她雖然在汪鑫強一回來就掌了他一摑掌,但是看到自家老漢真地****家夥打人,聽著木棍落在兒子脊背上的悶聲,她哪裏還聽得下去,上去一把就拉開了汪父,眼淚撲簌撲簌地就落了下來。
“別打了,別打了……”
汪父氣得狠了,火氣還沒完呢,見汪母哭得狠了,隻能扔掉木棍,氣道:“慈母多敗兒!若不是你,他斷不會這樣任性妄為!”
蘇青黛和蘇父站在門外麵,尷尬得相互對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過了許久,蘇青黛才開口喚道:“汪奶奶,汪爺爺,您別怪汪大哥了,這事是我們蘇家不對,讓汪大哥到我們家去,實在是委屈了他。汪大哥在我們家,確實是屈才了。”
雖然稱呼有些亂備份,但是蘇青黛這話說得懇切,汪父和汪母都抬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小姑娘,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
蘇青黛自然是要趁熱打鐵,說起汪鑫強的事毫不含糊,將他在自己家的各種作為說了一遍,說自己這年的大豐收,還有汪鑫強的無籽西瓜,直說得汪父和汪母連連稱奇。
他們一直以為讓自己的兒子在林業局工作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在蘇青黛的口中,他們的兒子卻全然成為了另外一個樣子,那樣的汪鑫強是他們完全不熟悉的一個人。
汪父在聽完之後沉默地抽旱煙,好半晌才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進了屋去。汪母知道自己老頭子這是認了命,也不好再開口責備自己的兒子。拉著蘇青黛和蘇父進了屋,汪鑫強在門外站了一會兒,還是背著行囊進去了。
蘇父將提來的東西放到汪家的正屋裏去,蘇青黛這會兒已經和汪父汪母說起自家建房子的事情了,又說這次來是要請汪父汪母到家裏去過年的,汪母對蘇青黛所說的還有些懷疑,但是聽蘇青黛說要請二老去過年,卻又有些遲疑。
汪鑫強料不到蘇青黛還有這一出,這事她沒有和汪鑫強商量,完全是剛剛才考慮的,既然汪父汪母不信任兒子,那就讓他們去看看再說,看了之後沒準就會改變想法了。
汪父汪母也是地道的農家人,斷然不相信農業可以致富,但是若他們看到蘇家承包的山林還有即將要辦的小農場,絕對會有所改觀。
蘇青黛打的主意還不隻這些,她想著既然認了幹爺爺,那麼年底也要接付秋桃到家裏來,加上薑昆立,家裏熱熱鬧鬧的才好。看汪父汪母也清苦,到自己家裏去過年,也可以熱鬧一番了。
汪母還在猶豫,汪鑫強笑著開口了:“媽,去吧,讓你看看兒子工作的地方。”
汪母看了汪鑫強一眼,歎息了一聲,點了點頭。
蘇青黛見這事算是同意了,心中也鬆了口氣。和蘇父在汪家吃了中飯就又急著趕回了邵鄉。
臨走前蘇青黛瞧瞧塞了五千塊錢給汪母,汪母大吃一驚,幾番推脫不肯接收。
蘇青黛哪裏會讓她推出來,急道:“汪奶奶,這是汪大哥應得的,我們隻擔心給得太少了,隻是家裏年底剛剛建了新房子,拿不出太多的錢,奶奶您別嫌棄,明年,我們絕對不會虧待汪大哥的!”
汪母見蘇青黛堅持,無奈隻能收下了錢。等到蘇父和蘇青黛離開之後,汪母才看到正屋裏還擺放著一堆禮品,吃了一驚。
“老頭子,這回你真是錯怪人家了,那蘇家是會做事的,鑫伢子到了那家,沒準真是一條出路!”
晚上,汪母對抽旱煙的汪父說起蘇家給錢的事,又說起蘇家請他們去邵鄉過年,汪父沉默不語,汪母都要快睡著了,他才開腔輕輕唔了一聲。
汪母在夜色裏輕輕微笑,自家老頭子那別扭的個性她是知道,不然她也不會在自家兒子回來的時候先發製人,扇了兒子一耳光。想來若是她護著,恐怕這老頭打得更重。和汪父鬥法這麼些年,她算是看明白他的性子了。
臘月二十六上午,汪家三口到蘇家來了,蘇青黛也接了付秋桃和羅老太太來家裏,蘇青城自然不會讓薑昆立在懷陽一個人過年。一下子來了不少人,家裏就熱鬧了起來。
汪家二老到了蘇家之後,驚訝之餘又是欣喜,能夠建起這麼高級的房子的人家,絕對不是貧窮的人家。再加上蘇家三兄妹的良好教養和蘇父的老實為人,汪家二老到現在才算是放下心來,相信自己的兒子是真的選了一條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