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黛是在前陣子無意中聽到了江杏和二板的聊天內容,那江杏大嘴巴說漏了嘴,說她娘晚上到山裏去扯樹,一晚上就拔了好幾千棵。
蘇青黛一聽頓時就火了,自家去年種在山上的果樹被人拔了出來,居然都是江嬸子搞的鬼!
得知了這事,蘇青黛當時就惱火了要去找江嬸子對峙,若不是蘇父攔著,她絕對要請村長到祠堂,好好斷這一個案子。
蘇父人老實,又諳熟這些村裏的齷齪事,知道自家要搞養殖這事肯定會找來人眼紅,總會遇到幾個使絆子的整些幺蛾子。
當年那事他早就知道是誰做的,沒有和蘇青黛說,到底是念在幾十年的鄰居情麵上,不好抹開麵子死皮臉皮。
蘇青黛心中氣憤,但是想想也就不再計較了。到底是一年多的事情了,翻舊事到底不好,況且但是雖然出了事,村裏人幫忙的也不少,加上老天爺長眼,當時損失並不大。
隻是江家和蘇家的仇越結越深了,當年江嬸子打她和蘇青葉的事,一直讓蘇青黛耿耿於懷,如今得知了這事,她更加憤怒,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楊姨,你來幫我看看,我手有些疼,是不是又要抹藥了?”
蘇青黛聽江嬸子一個勁地咱她娘家舅子,哪裏還不清楚她打的什麼主意。敢情是看上楊雪玲了,想要來挖牆腳。蘇青黛哪裏會讓她如願,這事連自家老爹都還在張望,哪裏輪得到你那邊的人?
“喲,蘇家妹子在家呢,聽說你這手受傷了,可是好些了?”江嬸子見蘇青黛突然就躥了出來,有些尷尬,假笑著詢問了一句。
蘇青黛心中嫌惡,麵上卻還是笑著:“托嬸子掛念,好多了。嬸子怎麼來了也不進來喝口茶?我們在這邊落戶,嬸子還沒有來家裏坐過吧?”
江嬸子看蘇青黛和和氣氣的,好像沒有聽到自己和楊雪玲的談話,也就半推半就地進了家,看到家裏的沙發和大彩電,頓時眼睛都亮了。
“呀,這麼大的彩電啊,這得有二十九英寸吧,乖乖,這麼大的家夥,看電視跟看真人似的。”
江嬸子嘴上說著,心中卻腹誹著,這蘇家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橫財,居然建這麼大的房子,還買了這麼奢侈的彩電沙發,這氣派,比她三姑家那個縣城工作的大兒子家條件還要好。
蘇青黛謙虛地說了幾句,話鋒一轉:“嬸子娘家的小舅舅也快四十了吧?前年不是說要結婚了嗎?怎麼現在聽嬸子說還單身著?”
這事村裏人都是知道的,江嬸子家娘舅就是鄰村的,她那哥哥不是個好東西,酗酒賭博不說,還愛打人,本來說了一個外縣的姑娘,結果那姑娘家聽說他品性不好,要結婚的前一個月居然悔了婚,這事鬧得整個清河村無人不知。
哼,倒打的好主意,還貌比潘安,勤勞老實,啊呸,也不看看自家哥哥是什麼德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蘇青黛哪裏會讓她來忽悠楊雪玲,真以為蘇家是軟柿子,任她拿捏不成?
江嬸子愣了,料不到蘇青黛居然會扯到這個上麵去,抬起頭看蘇青黛一副了然的樣子,頓時麵色通紅,隨便敷衍了幾句,又借口還有事,連茶都沒有喝幾口就走了。
蘇青黛冷笑了一聲,看楊雪玲還一副迷糊的樣子,就給她解釋江嬸子來家裏的目的。
楊雪玲頓時羞得麵色通紅,擺著手直說她根本聽不懂那江嬸子說的方言。蘇青黛也不再打趣她,心中卻是感慨著楊雪玲的身世,尋思著過陣子等家裏不忙了,要蘇父陪著她去貴州尋父去。
晚上家中正在吃飯,連大叔就慌慌張張地跑到家裏來了。蘇青黛看連大叔一臉慶幸的樣子,有些奇怪。
“大江子,出大事了!”連大叔也顧不得喘氣,張口就說道,“張家那貨車出事了!她那侄子車子開到河南,就和一輛車撞上了!聽說車子都翻了!”
蘇父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刷白,連筷子都握不住了,定定地看著蘇青黛,努努嘴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隻是嘴唇還是抖著,眼中是震驚還有後怕。
蘇青黛也嚇得不輕,她本來以為那不過是自己父親的命格,若是蘇父不走這一趟,那這車貨就不會出事,所以也沒有在意,誰知道這車貨還是出了問題。
“連大叔……人沒事吧?”這是蘇青黛非常關心的問題,她當時一心想著讓蘇父避開這一劫,卻沒有想到,蘇父不去,就有人會走蘇父的老路。
連大叔也不是非常清楚,他是路過張家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