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你們農村可沒有什麼繪畫老師,你女兒的繪畫基礎從哪裏學來的,蘇先生你別告訴我,你女兒天生就會,這答案根本無法讓人信服!”
蘇父被記者問住了,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自家女兒的那些行為,雖然知道不符合常理,但是他似乎從未深思過,總覺得隻要是女兒的總歸就是好的,哪裏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如今記者這樣追問,他才愣住。
張琴的聰慧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卻並非天資聰穎,至少在十歲以前都表現得非常平庸,那是在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蘇父陷入沉思之中,那些記者卻以為蘇父上鉤入了他們設的套子,心中大喜,對視了一眼之後,自然是打定主意,窮追不舍。
“蘇先生,作為記者,我們有權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蘇青黛是不是真有才氣我們不知,但是我們知道,您女兒和趙家過從甚密這是事實。是不是有趙家撐腰,所以她才‘發揮’了如此才能?”
蘇父不知他們的用意,卻反感這些記者的追問不休:“沒有趙家,我女兒照樣也能夠發揮她的優勢。”
記者們把蘇父的這話牽強附會地理解為:雖然沒有趙家的幫助,蘇青黛也能有如此高的天賦,但是有趙家的作用在,蘇青黛的才能才會如此早地被挖掘了出來。
這句話顯然是變相承認了趙家在這一過程中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而至於蘇青黛是不是真正的蘇墨兒,蘇父所說的蘇青黛擁有的極高天賦,已經沒有人去理會,沒有人想知道蘇青黛是不是真正的蘇墨兒,也沒有人去辯駁蘇墨兒究竟是不是一個作假的傀儡作家。
因為這些人,從始至終,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趙家。
“蘇先生您這是承認趙家在這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了嗎?趙家究竟是怎樣利用他們的家族權利在這其中斡旋的?又是為什麼要幫助您女兒走這樣一條路?”
記者們得到了一條他們想要的信息,漸漸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提問變得尖銳,眼神淩厲地死死盯著蘇父,迫人的氣勢讓蘇父漸漸招架不住。
看著蘇父被圍攻,而看著這一切的楊雪玲卻無能為力,隻能含著眼淚看著。因為她被兩名陌生男子壓製在了一旁的角落裏,不能動彈。
這些人不是記者,是強盜!
蘇父不知道這些人為何會這樣緊逼不放,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於是,秉著多說多錯禍從口出的想法,他明智地選擇不開口。
“蘇先生,您的沉默是代表默認嗎?”
蘇父一怔,方寸大亂,沒有想到自己選擇沉默也是錯,這些人究竟要怎麼樣?
“據我所知,趙明澤先生和趙明濤先生,都曾經來您的農家樂住過短暫的時間,請問蘇先生是否知道他們來農家樂做什麼?有沒有和蘇先生說過什麼?”
蘇父聽聞此話,臉色大變,驚訝地看著這些人,沒有想到,幾年前的事情他們都能查得到,而且為了他們的目的,顯然想要嫁禍給趙家。
蘇父雖然和趙家不熟,但是自己的女兒和趙家關係匪淺,趙世寧那孩子他也是當作準女婿對待的,如今他怎麼可以因為逃脫這些人的魔爪而讓趙家蒙受不白之冤?
那些人見到蘇父變臉,隨後又吃驚地看著他們,都暗自竊喜,他們是做記者的,那些不必要的話等剪輯的時候都可以拿掉或者替換,而蘇父這樣驚恐的表情顯然是為了他們即將要設計的內容量身打造的。
蘇父隻是一個農村漢子,哪裏經曆過這些,絲毫不知道,這時候他麵對的是鏡頭,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一顰一笑都被這些記者拿捏得絲毫不差,將來都是要做文章的!
這種時候麵對這些人,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麵無表情就好。可惜蘇父哪裏會懂?
知道這些人要騙他,想要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蘇父更加膽戰心驚,唯恐說錯了話。他搖擺著手,驚恐萬分,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我不知道,你們問的我都不知道。”
那些記者看到蘇父那神情,激動不已,麵上卻還要一副維護正義的樣子,疾言厲色問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蘇父徹底呆立住,當場臉色慘白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多說多錯,果然是如此——
“你們要知道什麼,問我不就可以了?!”一聲嬌喝從門外響起,話音剛剛落,那些記者們就看到一個藍色的身影竄了進來,一把扯開了圍攻蘇父的那幾名記者,跑到了蘇父麵前,焦急地望著呆坐著的蘇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