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錦雅苑裏。
整個大間臥室都是少女喜歡的粉色。
更衣間亮著一圈穿衣鏡的背燈,斜斜地映進臥室裏。
在黑暗中,這道橘色光芒,就像是一座微弱的燈塔,指引方向。
她埋在他懷裏,頭發瀑布一般,烏黑散落在他身上。
離得近,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甚至見到她耳垂後淡淡的一點紅痣。
“……將軍……”
駱天霖伸出的手,頓在她肩頭。
她的哭音纏綿悱惻。
又在做夢了。
駱天霖閉起黑眸,一手扶在她後背,一手將掉在床下的皺T恤撿起。
她之前塞進行李箱帶過來的,是他的衣服。
駱天霖吸了口氣,沉重又渾濁地吐出。
把T恤塞到小姑娘手裏,但剛要抽出手,一雙纖細柔軟的小手就摸到了他後背,將他攔腰抱住。
一個濕濕熱熱的輕吻,印在他襯衣之上的第四個紐扣。
隔著一層布料,都引起一陣電流,讓他身體一僵。
垂下眼瞼,就見女孩一滴眼淚,落在他手心。
滾燙的。
駱天霖下顎緊繃。
他不該來。
至少不該在她入睡的時候。
就像她所言,這行為看輕她,輕薄她。
趁人之危。
不是君子所為。
他退開一些。
但下一秒她又被小姑娘的手纏住,“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她柳眉緊蹙,小臉五官都皺在一起。
時鍾輕輕行走。
臥室水泄般的月光,與更衣室的燈光,逐漸交彙。
駱天霖輕歎一口氣,隔著被子將她輕輕摟住。
...
第二天清晨,夏薄荷美美地從床上醒來,就收到了柯有彬的通知。
“嫂子,崇億推出了關懷藝人套餐。每個人都要接受定期的心理醫生檢查以及輔導。”
夏薄荷聽到的時候,還在揉眼睛。
心裏默默消化昨晚在空間裏的三個哭戲。
聽到時,她不由愣了下,“心理醫生?”
“對啊,”柯有彬在電話那頭笑道,“我也是剛接到通知。是這樣的,從去年到今年,亞洲發生了好幾起藝人自殺的情況。一直生活在鏡頭下,沒有隱私,又要麵對很多非議,容易出心理問題。”
“而且,我們崇億演員居多,許多人出不了戲,一個片子結束,往往要兩三個月才能走出角色。”
夏薄荷點頭,確實是這樣。
昨天3個哭戲,她就做了整整一夜。
因為第一個場景就讓她悲慟地有點走不出來,影響到了後麵兩個的發揮。
如何出戲,確實是一門重要的功課。
“需要調劑。”柯有彬回答,“嫂子,正好劇組殺青,我們插個隊排在今天下午。”
下午,駱氏集團的總裁辦。
不少總裁辦的助理們,都發現駱天霖今天有些暴躁。
他像平時一樣,一臉生人勿近。
更難說話了。
有人彙報時稍微囉嗦點,他就讓對方別說了,差點把兩個男經理嚇哭。
而駱天霖揮手讓這兩個臉色蒼白的經理回去休息後,就肅穆看著手機。
右手不停摸著腕表表盤。
嗡——
【柯有彬:報告!我把嫂子安全送回家了~】
“……”
駱天霖眉腳跳動,親自打電話給這個不會彙報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