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特麼，她這是演的？
仲秋跟楊樂對視一眼，本來不堅固的合作情誼，刹那堅不可摧！
他們瞬間讀懂了對方的眼神，有了尋常人都沒有的心電感應。
——她還是人麼？
“夏夏，你真是演出來的？”楊樂年紀小，耿直地問。
這問題問出了會議室所有人的心聲。
就連周凡導演都好像剛剛醒來，莫不吭聲地把掉在桌上的劇本撿起來拿在手上，朝夏薄荷看過去。
夏薄荷果斷頷首，“演的。”
“啊，那你出的汗呢？”
夏薄荷攤手，手上一層殘餘的水漬，“之前倒了點水，障眼法。”
仲秋眉角抽搐。
又是這套？
跟厭食症那次一樣，她把水塗在了頭發上。
“那你怎麼突然臉色就變白了？”楊樂這個憨憨又打破砂鍋問到底。
夏薄荷這次思考的時間長了些，摸著下巴，“口紅是咬掉的，臉白，是你看錯了吧？”
她這麼一說，楊樂也有點不確定起來。
也許是她剛才五官表情太痛苦，以至於讓他產生了她臉色蒼白的錯覺。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楊樂現在回憶起來，也有些模糊了。
但楊樂一臉‘我得到答案’的單純滿足，讓旁邊的仲秋跟周凡導演、副導都有些哭笑不得。
憨憨就是憨憨啊。
夏薄荷說什麼都信！
周凡導演看向夏薄荷，表情十分複雜，沒想到這小丫頭的演技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感同身受。
心有所感，身體也在那一刻做出了反應。
“傻瓜，你真有夠蠢的。”仲秋回到座位前，實在忍不住說了句楊樂。
楊樂一臉懵逼。
周凡也歎了聲，“薄荷，我突然想起來，我把一個分鏡草稿本落在房間，你去幫我拿一下。”
他把房間卡拿了出來。
夏薄荷眨眨眼，乖乖接過，“好的，導演。”
按照道理，這種小事應該是導演助理去幹的，絕不會麻煩到女一號。
但集訓生活，讓大家早就代入了運動員角色的戲。
倒是沒人覺得周導這舉動很奇怪。
畢竟運動員幫教練或者領導做什麼事，是很正常的。
可夏薄荷一走，周凡就看向楊樂，開口道，“讓她離開，我才能給你開小灶。畢竟戲裏，她是你女朋友，我不能讓你在她麵前下不來台。”
楊樂：“！”
女朋友走了，男人就不要麵子了？
但周導開門見山，“一個優秀的演員，哪怕生活中不在熱戀狀態，在鏡頭前也能演出熱戀的感覺。”
“你難道覺得電視機上女角色臉紅的戲份，都是化妝師化妝的效果？”
楊樂一愣。
既然可以演出臉紅，那麼臉白如紙，也可以演出來！？
“既然一個演員能迅速流淚，那為什麼不能調動臉色蒼白、痛到流汗？”
周凡說這些時，表情也很複雜。
不僅是楊樂，會議室其他人都震驚了。
“導演，你的意思是剛才夏姐流汗都是演出來的，不是手上的礦泉水嗎？”董珠都驚訝了。
周凡歎氣，“我隻是舉個例子。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演員，屈指可數。”
“光是迅速蒼白的臉色變化，就已經沒多少人能做到了。”
周凡搖頭。
一整個會議室都陷入沉寂。
一個個崇拜眼神，星火燎原般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