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在對上墨扶白那雙幽深的鳳眸時,耳根子悄然泛紅。

“那個……我沒事啦……已經好了……”

“看你在床上打滾的模樣,本世子也認為不用再找大夫過來。”

墨扶白低聲道,漆黑的瞳仁裏仿若溢出一絲笑意,卻又轉瞬而逝。

隻是!

薑幼安正好捕捉到。

他心情很好嗎?

對了!

“殿下,白神醫!”

墨扶白按了輪椅上機關,輪椅輪子自動行走,在桌旁停下。

“已經找到了,他上午才來過,答應……給本世子治腿。”

薑幼安眼神倍兒亮,“那真是太好了!白神醫說能治好殿下的腿嗎?”

“嗯。”

薑幼安太高興了。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場病,還是值得的!

“就那麼高興嗎?”墨扶白說完,微微垂了下眼瞼,右手細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

薑幼安重重點頭,“能親眼看到殿下站起來,我很高興。”

她這人也很簡單。

誰待她好。

那麼她也會加倍還之。

雖說她和墨扶白相處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她能感覺到,他是真的麵冷心熱。

想著,薑幼安不禁朝著他露出笑容。

笑的眉眼仿若月牙,頰邊兩個小酒窩也甜甜的。

蘭芝玉樹般的男兒,漂亮的鳳眼裏,眼波有漣漪蕩漾。

墨扶白移開視線,伸手,似乎要自己倒茶。

薑幼安見此,從床上跳下來,一個箭步衝到桌前,“我來,殿下,我來倒茶……”

剛伸出去的手,不小心碰到墨扶白的手。

仿若觸電般,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湧了出來,而且十分強烈。

一時間,薑幼安的心宛如打鼓般,又好似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看向彼此。

四目相對,薑幼安甚至忘記收回手。

隻覺得這男人眼裏好似有個漩渦,能將人的靈魂吸扯進去。

時間仿佛停止。

直到——

“手這麼冷?”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

薑幼安登時回神,立馬要縮回手,可剛動,那隻溫熱的大手便抓住她的小手。

那一瞬,薑幼安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大腦裏湧去。

耳根子好似被燒紅般,像要冒煙。

“地上涼。”

墨扶白低頭,看她打著赤腳踩在地上。

一瞬間,薑幼安感覺自己腳指頭都有種在羞澀,蜷縮著,想要藏起來。

薑幼安驀地抽回自己手。

墨扶白的手還在半空中。

“我……穿鞋。”

薑幼安轉身,暗自深呼吸。

墨扶白凝視著她的背影,眸光暗了幾分。

好一會兒,薑幼安才強行鎮定下來。

“殿下……白神醫他現在人在哪兒?”

墨扶白緩緩收回手,神色如常,依舊讓人瞧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他道:“你找他,是為你三叔女兒臉上胎記之事?”

“殿下,怎麼知道?”

“那日你在黑水嶺說的。”

薑幼安:“…………”

這個她真不記得了。

墨扶白緩緩道:“我已與他說明,他若得空,會為你三叔女兒治療。”

若非墨扶白年紀隻比他大七歲,薑幼安真想認他當爹。

這比她親爹對她還對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