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薑錦南的話,薑幼安的眼波毫無波瀾,神色依舊冷淡,看薑錦南的眼神也同看一個陌生人。

“你,或者說,整個薑家的人都以為我是在生氣嗎?是在和你們鬧性子?”薑幼安冷冷勾唇,“從我出嫁那天開始,我就沒有生過你們薑家人的氣,是因為你們這些人,不值得我生氣!”

“小六,我知道你是心裏難受……”薑錦南急急解釋,但被薑幼安給打斷了。

“薑錦南,你知道嗎?人是往前走的,永遠無法過去,就像我再也不會做回過去的那個薑幼安!”薑幼安的聲音裏帶著深深的決絕之意,連眉眼都變得淩厲起來。

“你貪玩也好,愛和夫子頂嘴也罷,這些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互不相幹!”

“小六,我真的知道錯了……”薑錦南從懷裏掏出那半塊玉佩,玉佩顯然是被精心打磨過,上麵還重新刻上一個小小的安字。

“小六,你看玉佩……這上麵的安字,是我讓玉雕師傅教我雕的……我心裏明白,你怪我們隻在乎薑妙妙,隻相信她說的話,以前我不懂,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小六,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你不想嫁入王府也好,給我五年時間,五哥發誓,五年之內,一定會把你從王府光明正大的接出來……我會努力念書,考取功名,日後不會再讓你說你一句不是,你不喜歡慕婷兒,五哥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小六你再喊我一聲五哥好嗎?”

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從薑錦南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薑幼安沒有說話,但眉眼還是那麼的淩厲。

薑錦南見她不說話,便急急的把玉佩塞進她的手裏。

隻是薑幼安的手指握在一起,薑錦南便一根一根的扳開,大雨裏,他的身子都在顫抖著。

“薑錦南,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當薑錦南扳開薑幼安的手時,把玉佩塞進她掌心的那一瞬間。

薑幼安握住玉佩,揚起手來,她盯著薑錦南看,卻沒有一絲猶豫的將那剩下的半塊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砰地一聲。

那僅剩的半塊玉佩也被薑幼安摔得四分五裂。

“薑錦南,你有這個自知之明的話,就回去告訴薑妙妙,讓她不要再來我麵前做作,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話音剛落,怔愣片刻的薑錦南卻是蹲在地上,去撿地上被摔碎的玉佩,他從懷裏掏出早已濕掉的手帕,那手帕上繡了南字,也是出自薑幼安之手。

他將碎掉的玉佩放進手帕,早前被石頭砸的血肉模糊的手,也未好全,而這個時候,已經有鮮血從紗布裏滲透出來,但薑錦南卻像是渾然不覺。

薑幼安暗籲一口氣,語氣逐漸平緩,但眼神發冷,“薑錦南,同樣的話,我再也不想說第三遍,你好自為之。”

在她轉身,裙擺蕩漾而起的那一瞬,薑錦南伸出手拽住她的裙擺。

“小六……”薑錦南的聲音都在發顫著。

薑幼安拽回自己的裙擺,邁著堅定的步伐,回到店內,然後將門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