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薑幼安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冒出墨扶白那雙迷人又幽深的眼眸。
眼看著這外麵的天都快蒙蒙亮了,薑幼安這才沒法,蒙著被子,強逼著自己睡覺。
許是鬧出聲響,外間呼呼大睡的春桃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嘴裏說著夢話,“世子妃,你一定要母憑子貴啊……”
薑幼安:“…………”
翌日。
薑幼安是頂著黑眼圈起床的。
“世子妃昨夜沒睡好麼?怎地眼下青影如此重?”
“是啊,春桃你昨晚做了什麼夢?一晚上夢話就沒停過。”
提到這個,春桃嘿嘿傻笑,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奴婢夢到世子妃母憑子貴了,然後王府的下人都不敢看不起世子妃您,而且還老往奴婢懷裏塞東西……”
薑幼安噗地笑出聲,點了點春桃的額頭,“你倒是實誠,連受賄都說出來。”
春桃笑得傻裏傻氣,忽然又問道:“世子妃早上要與世子一同用早飯嗎?”
“不了吧……那邊也沒喊。”薑幼安說著,低頭摳著自己袖子上雲紋刺繡。
薑幼安在自己房裏用了早飯。
昨個一晚沒睡,她早上也沒去晨跑。
用過早飯,她想著去王府後花園打打拳。
隻從剛從廂房出來,要過月亮門時,正好遇見從東廂房出來的墨扶白。
徐侍衛推著墨扶白,高侍衛站在最後方,黑著一張臉的樣子,活像是別人欠他一百八十萬。
薑幼安沒看墨扶白,而是福了福身。
她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墨扶白出聲,這才用餘光偷偷瞄了眼。
今天的墨扶白穿了身紫色錦袍,腰帶中間是一塊羊脂白玉,風微微吹過,薑幼安甚至能看到被風吹拂開的衣袍一角裏的精致暗繡。
薑幼安還是忍不住,視線一點點往上挪。
挪到他那張俊臉上時,正好撞進他漆黑的瞳仁深處,忽地感覺自己耳朵有點熱,薑幼安立馬收回視線。
似乎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薑幼安還是主動開口,“你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早飯嗎?”
兩人異口同聲開口。
彼此又看向彼此,可下一秒,空氣忽然變得又安靜起來。
春桃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怎麼感覺世子爺和世子妃之間氣氛很奇怪?
唯有徐侍衛,暗自偷笑。
“吃過了。”
“嗯。”
兩人又齊齊回答。
春桃一臉懵逼。
“我去趟三叔家。”薑幼安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心跳的很厲害。
她還沒走呢,春桃傻乎乎問道:“世子妃,您不是說要去後花園鍛煉嗎?”
薑幼安…………
她是下意識望向墨扶白,臉頰微紅,“我忽然想到,還沒有通知三叔白神醫明天過來的事情。”
“噢。”
薑幼安收回視線也不敢再看墨扶白,連忙福身,拉著春桃朝著王府大門走去。
直到薑幼安的身影走遠,墨扶白還沒收回視線,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的若有似無的淺笑。
很低很輕的兩個字。
“好看……”
高侍衛:“???”
徐侍衛也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主子的意思,世子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