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歡娓娓道來,“後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讓皇上厭惡,玉貴妃心裏清楚的很,所以自她掌管後宮後,事端也少了許,調查真相討不到好處,她又何必去皇上麵前礙眼,況且,今日被罰禁足之事,已讓她憋屈,太後占盡了便宜,在我看來,她隻會以禁足為由頭,把這件事推到柔妃頭上,讓皇太後去和辰南王府鬥。”

“老奴明白了!”孫嬤嬤道:“隻要慕昭儀的死和世子妃沒有直接的關係,即便皇太後調查出真相,那對辰南王府也沒什麼影響。”

墨歡看著走廊外的雨幕,感歎道:“是啊,太後又怎麼猜不到玉貴妃的心思,玉貴妃想做獲利漁翁,太後怎麼會如她的願呢?比忍,這後宮之中,沒有人能比太後娘娘更能忍……”

她緩緩伸出手,去接滴落下來的雨水,“這後宮裏的人都是各懷鬼胎……”

等雨停了後,烏雲也散了。

薑幼安收到消息,慕昭儀之死原因的調查落到柔妃的頭上。

而慕婷兒在見過皇上後,就被送出宮了。

“也不知道邊關是出了什麼事兒,王爺又被留在禦書房了。”

在出宮路上,龔玉燕不停的叨叨著。

一會兒說慕昭儀的死,一會兒說起王爺,反正嘴就沒停過。

“還沒有說夠嗎?”

走在最前頭的墨扶白停下腳步,轉頭,神色淡淡說了句。

龔玉燕快步上前,“兒啊,我這不是擔心嘛,林將軍之前不是打了勝仗,他才回來邊關又出事,我這心裏總覺感覺不安……”

“天下要亂了。”

“哦,天下要亂……亂亂亂了?”龔玉燕捂嘴。

薑幼安也是一愣。

這小白說天下要亂了,怎麼就和說,雨停了這般風輕雲淡?

不是應該一臉凝重嗎?

前麵就是馬車,墨扶白無視了自家娘親瞪的渾圓的眼睛,走上前,眸光直直看薑幼安。

薑幼安也有話要問墨扶白,便上前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龔玉燕剛踩在軟凳上,還沒能上去呢,自家兒砸那玉手掀起車簾一角,靜靜看她一眼。

龔玉燕默默收回腳,“娘不上去,不吵你……娘去後麵那輛馬車……”

龔玉燕去後麵的馬車了。

馬車內,就隻有薑幼安墨扶白兩人。

誰都沒有先開口。

薑幼安還在想著宮裏發生的事情。

墨扶白靜靜看著薑幼安,思忖片刻後,還是坐到她身側。

薑幼安還是沒反應。

墨扶白的眼底閃過一絲鬱悶的情緒。

她因為進宮被針對,便是心情不好。

但這會兒,都出宮了,還不搭理他麼?

墨扶白瞅了薑幼安一眼,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緋色的薄唇也微微抿緊了些。

馬車顛簸了幾下,車內的兩人的身子也微微搖晃,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一個稍大的坑還是怎麼,顛簸更大,俊美的男人身子搖晃的弧度大了些,肩膀撞了撞身側的小姑娘。

小姑娘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墨扶白表情都變得更鬱悶了。

他漆黑的眸落到薑幼安放在膝蓋上的小手上。

略一思忖,墨扶白伸出大手,覆蓋在小姑娘的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