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霆將她箍著遠離了玻璃房,按到了門板上,低聲警告她:“慕螢雪,你今天的計劃很完美,你考慮到了所有人,你唯獨沒考慮到他。”

慕螢雪顧不得疼,搖頭解釋:“我不是有心的,你知道的,我也是為了幫他隱瞞,司先生,你幫我跟他說清楚行嗎?我求你。”

男人眸光中一抹危險的浮光一閃而過:“你是為了幫他隱瞞?這話你確定要我告訴他?你明明就是為了你自己。慕螢雪,其他人都可以說少淮是醜八怪,是惡魔,唯獨你不可以。”

撿回那條命後,他也聽到過醜八怪,可怕這樣的字眼,那個時候他會生氣,卻不會憤怒。

唯獨她。

從她眼神裏迸出來的恐懼,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厭惡,格外刺眼刺耳,能輕易扯動他的情緒,讓他失控。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我不可以?”慕螢雪近乎絕望的反問他,司玄霆一拳砸在她的耳邊:“因為少淮如今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都是因為你父親,你父親一個電話,毀了他的一切。”

三年前,父親去世,他接手霍氏集團總裁位置,很快便發現了集團有巨大虧空,足足一百億,幾乎將集團挖了一個洞。

他要揪出這人,還不能讓消息傳出去,隻能讓人秘密調查,那個時候,慕懷年是父親生前最信任的手下,他自然讓慕懷年幫忙查這件事。

沒多久慕懷年打電話說查到了,他便趕去公司,結果發生了重大車禍,差點沒命,被人救了送往醫院後,醫院失火,他被鎖在病房裏,差點被活活燒死。

知道他最後沒死,慕懷年畏罪自殺。

車禍是不是意外他不知道,但是被鎖在病房,不是人為是什麼。

慕螢雪仿佛被重擊了一般。

父親,又是父親。

慕螢雪隻知道當初父親貪墨了霍氏一百億,可是後來那一百億被霍氏追回去了,慕家沒有花那一百億一分一毫,父親跳樓了,房子斷貸被法院拍賣,媽媽瘋了,一切都變了。

有個貪墨的父親已經壓的她抬不起頭來,卻沒想過霍少淮變成這樣,也怪在她頭上。

她無助了捂住了臉,身體無力的蹲在了地上:“為什麼?為什麼全部都要算在我頭上,我什麼也沒做過,我什麼都沒做過……”

她在哭,嘴裏無助的重複著這句話,聽的讓人心碎。

司玄霆這是第二次看到她哭。

第一次,隔著隱蔽的監控攝像頭,而這一次,她就在他眼前。

他莫名的煩躁。

他討厭看到她哭,她的眼淚仿佛在說,他才是那個罪人。

“你去跟少淮道歉,少淮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道歉?”慕螢雪埋著臉,因為哭的狠,肩頭剛剛縫合好的傷口迸裂出了血珠。

司玄霆眸光一凜,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一條真絲手帕,垂到了她眼前:“我會幫你。”

慕螢雪沒有接,她仰頭看著這個她看不懂的男人:

“幫我?我真的很懷疑,你所謂的幫我,是不是再一次的作弄。”

她眼神裏的質疑又一次挑動了他的怒火:“慕螢雪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