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觸到了心口的跳動，那是她每天晚上都會默數的節奏：“有問題嗎？”
書房
蓮嬸雙手拿著一張紙朗讀著，慕螢雪穿著換過的並不合身的寬大衣服坐在書桌麵前，對麵，是抱著手審視她的司玄霆：
“不得對外吐露少爺真實的病情。不得擅自接近少爺。隨時報備自己的行程。不得有違背三少的行為，做好三少妻子的本分。另外一切開銷用度，自行解決。”
蓮嬸讀完後，便退到了一邊。
慕螢雪回想了一遍，這些要求並不難做到，隻是她還想確認一點：“司先生，如果我答應這些條件，是不是我以後不用再和三少有夫妻之實？”
書桌前的男人燈光照不進眼底，讓人摸不清喜怒，仿佛無邊的黑洞，不小心便會被吞噬。
“你覺得少淮能對你怎麼樣？”
這個回答慕螢雪還是不能確定，隻是想到霍三少現在的病情，如果沒人幫忙，的確沒辦法對她如何：“那將來三少如果病情好轉呢？”
司玄霆眸中浮光一閃，他根本就沒病，所以根本就沒有病情好轉這一說：“如果少淮好起來要求你履行妻子的義務，你會祈禱他病情出現轉機嗎？”
這是一道送命題，她不想說謊，但也沒有咒人早的歹毒，隻是就三少如今需要小心謹慎照顧的樣子，等他好起來，她的心髒都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那等三少好了再說這個吧。”
這個答案，司玄霆聽了後眼尾微微挑了下，陰鬱了一整天的心情，似乎有點好轉的跡象：“答應了就要做到，我會替少淮監督你。如果你違反了其中的規定，就得接受懲罰。”
“懲罰？”慕螢雪沒想到還有這個：“這不公平。”
“很公平，有獎勵自然有懲罰。”
“哪裏有獎勵？”
“給你自尊，給你三少奶奶的身份，讓你不再住傭人房搬到三樓，這些都是獎勵。”
司玄霆的語速不快，字眼裏總是攜著巨大的壓迫力，讓人仿佛覺得這些好處是恩賜一般。
慕螢雪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能談到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那些要求，並不是很難，她都可以做到：“好，我一定會遵守這些規則。”
慕螢雪答應後，又開口詢問道：“我想問有關規則的最後一條，我的開銷用度我自己負責，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去外麵找工作上班？”
她小臉微微仰著，認真的眸子中燃著一些希冀。
比起在霍家當一隻被圈養的鳥，她更希望去外麵工作上班，就算累，那也是自由。
“自然。”這樣她才不會一直呆在霍宅，他計劃暴露的幾率才會越小。
而且，她出去了，才有接觸二叔的機會。
說到底，司玄霆對她並沒有完全放心。
今天她賭命的計劃，頂多隻讓他相信了五分，另外五分，日久見人心。
慕螢雪忍不住心裏小小的雀躍了下，原以為這輩子會要被關在霍宅過完剩下的日子，現在知道可以出去，她自然高興。
司玄霆看出了她眼底的高興，緊抿著的唇角不自覺的鬆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