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月一臉嬌羞,香草哪裏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的眼圈一點點變紅,手被幹活凍出了凍瘡她沒有哭,剛才被罵也沒有哭,甚至被丫鬟打她也沒有哭,現在她的眼淚像銀線一樣落了下來。

怪不得阿娘說女人一輩子就是苦命,直到死了那一刻才能把上輩子欠下的債還幹淨,自己天天拚命幹活,也許就是上輩子欠了趙書桓的吧。

趙書桓不敢看香草傷心欲絕的臉,他背過身子,小心攙扶著朱家大小姐離開了喜房。

“娘,我和大牛也去賣蒜蓉海蠣子吧,我聽人說了,那個小逼養的靠賣這個賺了不少錢。”參加完婚禮,大牛媽著急忙慌地跑回來老顧家。

她在香草的婚禮上聽人說自己的侄女發達了,一聽不要本錢的海蠣子能賣到一文錢一個,大牛媽的眼睛都紅了。

城裏人喜歡吃那玩意?大海裏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顧錦繡那個白眼狼有這麼好的賺錢法子竟然不告訴她們。得虧自己聽別人說了,要不然別人都去賺錢了,自己不會賠了!

顧老太太聽著孫女賺錢了,臉子一下子掉了下來,她就知道那是個白眼狼,白養她那麼大,人家姑娘嫁人哪個不是心裏想著娘家,哪有像她那樣的,有了賺錢法子還藏著掖著,就跟她那個不上台麵的娘一樣。

顧老太太看著躍躍欲試的老二媳婦心裏想著:冬天了,家裏也沒有什麼進項,要是老二家的能賺點錢也不錯。

“還是你有這個腦袋瓜。”被婆婆表揚了,大牛媽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樣吧,晚上還有大潮,你爹、你和滿倉還有大牛一起去。明早我和你一起去上城裏賣。賣了錢,咱去老大家看看。”

聽了顧老太太的話,大牛媽聽著她又偏心大兒子,心裏有些不高興,不過她也不敢表示出來,去年過年的時候大嫂還說等大牛到了上學的年紀就帶他到城裏讀書,為了兒子,大牛媽對老太太偏心的事一聲不吱。

深夜裏,老顧家提著燈去摳海蠣子,顧錦繡則躺在床上,她刷洗了一下午的海蠣子殼,手都酸疼得抬不起來,躺在鬆軟的褥子上,沒出幾秒,她就睡著了。

蘇大坐了起來,聽了一會兒顧錦繡均勻的呼吸聲,輕輕點燃油燈,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

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

“攢錢,唔,讓小丫上學,哈哈哈~”顧錦繡嘟嘟囔囔說起了夢話。

蘇大聽了,眉頭舒展開,看著顧錦繡莞爾一笑,伸手把她踢開的被子蓋到了身上。

……

早上,蘇大還沒醒就聞到了一股濃香。

他披上衣服下了地,就看顧錦繡在大鍋裏熬煮著什麼,香味就是從大鍋裏散發出來的,似肉非肉鮮香無比。

顧錦繡又給大鍋裏添了一些柴禾後,掀開了鍋蓋,裏邊是滿滿的生蠔。

“你醒啦,旁邊有海菜包子,今天這個要熬上一天,你們就吃包子吧。”

“嗯。”蘇大點點頭,打水開始洗漱。等到他洗完後,孩子們也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