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又對錢氏說：“雲兒的事你先看著，不著急定下來。一切都等我考完試回來再說，若是真考中了，也不知道會被放到哪裏，若是給雲兒定在了這邊，以後想見一麵也就都難了。”
聽了顧滿房的話，錢氏點點頭。
“那就還是先放一放吧，我等這兩天把那幾個後生的情況說給曼雲聽聽，看她有沒有可心的。至於給對方回話，就等到老爺考完試後再說。”
說完這些，話題又回到了兒子身上。
女兒的婚事可以等，但是兒子的學業不能等。再說了，鄉試過後就是秀才的考試，這次若是耽擱了，就還要再等一年。現在興業的年齡也不小了，過兩年也該娶妻生子，若是連個秀才身份都沒有，哪有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
錢氏想到這又犯起愁來，她從懷裏把銀子掏出來，然後仔細地算計著，若是老爺能省點花，省下的銀子可以付幾天學費，可是不管她怎麼算，這點銀子也不能堅持到顧滿房考試歸來。
錢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顧曼雲看著爹娘的樣子，知道他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她咬咬嘴唇把剛才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
“既然爹娘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不如就由女兒來吧。”
“你說什麼？”錢氏沒有明白顧曼雲的話。
“女兒是說，之前你們不是要找老鴇挑選一個合適的人選嗎？既然她們不願意，就由女兒來！我去離間顧三娘和蘇大！”
“我的兒，你可別傻了，這麼做，你的名聲不就毀了。”顧滿房不同意。
顧曼雲抬起頭，堅定地說：“若是為了爹爹和哥哥的前程，我願意。而且將來爹爹考走了，咱們換一個地方，誰又能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聽了她的話，顧滿房眼光一閃，是這麼個道理。將來自己選了別的地方，誰還能知道在那個小小白頭村發生的事情，而且他相信女兒的聰明才智不會讓那個糙漢占到什麼便宜，就是委屈了曼雲。
“不過你一個閨女家哪會使那些手段？”
聽了顧滿房的話，顧曼雲就知道爹心裏已經同意了。
她說：“女兒確實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學？”
屋裏其他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跟誰學？”
顧曼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女兒是想那些妓館的人不願意出來，但是隻教幾手實用手段，隻要花些銀錢，她們肯定願意。”
這倒也是，錢氏的目光閃了閃。之前，她去大戶人家串門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過大戶人家的小妾們為了得到老爺的寵愛都會私下裏去跟勾欄裏的人請教。
但是如此一來，女兒的清白……這又讓她有些猶豫起來。
似乎看出了母親的擔心，顧曼雲勸到：“娘，不用為我擔心。將來女兒要嫁人也總是要知道些手段的，總不能讓小妾們占到了便宜。”
聽了她的話，錢氏點點頭，對她說：“曼雲，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的女兒長大了。行，這事娘答應了，咱就當先學一學手段，將來好為夫君好好管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