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後娘娘派人來詢問了。”芹葙畢恭畢敬道:“問殿下叫太醫,可是有什麼不適?”

擦了許久的殷遲楓聞言,眸底劃過一抹嘲諷。丟了帕子,似笑非笑地看向楚洛。

楚洛抱著被子,再往後挪了挪。

若是沒察覺到這太子是真變態,她可能還會在意一下她吐血了叫太醫怎麼瞞過去。可是現在,楚洛已經幾乎放棄了。

殷遲楓盯著楚洛的眼睛良久。

芹葙遲疑道:“殿下?”

殷遲楓這才開口,道:“楚小姐臉上的傷吹了風,疼痛難忍,喚來太醫開了些止痛的藥。”

楚洛愕然抬眸。

這變態竟然……?

楚洛是完完全全看不懂他了,不過也因此稍稍升起一絲小小的希冀。興許,她小命兒還有望保住?

然而殷遲楓回了芹葙,便沒有再看她。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起身離開。

*

這一離開,竟是三日。

楚洛在東宮再也沒有見過殷遲楓。

而大婚第二日,也被皇後貼心地以太子妃還帶著傷需要安心將養為由,免去了楚洛的請安奉茶。

納悶兒的同時,楚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竟然打破“詛咒”了!

她活過了三天!

……不過也有可能是太子忘了還有她這麼個存在。

“太子殿下這是……也要出宮麼?”楚洛眼瞧著殷遲楓掀開她的馬車簾子,坐在她的旁邊。

現在的楚洛,已經被這變態的騷操作整怕了。見他坐在自己的旁邊,渾身都毛毛的。

咋這麼節儉,還跟她蹭一輛馬車。

明明東宮的布置很奢華啊!

殷遲楓垂眼看她。

楚洛帶了淡紫色的麵紗,遮住臉蛋上駭人的疤痕。但看著那雙靈動閃著波光的雙眸,竟十分賞心悅目。

“你怕孤?”

楚洛:“……”

怕不怕你心裏沒點兒AC數?大殷朝誰不怕你?

她都要被這個蛇精病整出心理陰影了!

原主是個毫無母家背景、爹不疼、主母厭惡、養在深閨不出門的庶女。以目前的形勢,她能尋求到庇佑的隻有太子。

雖然這太子陰晴不定做事完全靠喜好,還是個比楚衛氏還要可怕的存在。不過重要的是——

她跟太子沒有任何恩怨。

大婚之前楚洛就已經做好了要抱太子大腿的準備,然而洞房花燭夜,太子一頓操作猛如虎,讓她捂著淤青的小細脖子在東宮考慮了整整三天,才再次確認這條路還是得走。

怕甚?

沒有其他路可走,唯一的一條路再怎麼陡峭崎嶇,不也是有生還的可能性?

隻是本想著讓他主動問詢那晚她吐血的事,可惜太子似乎好奇心不重。那她就得主動出擊了……

“嗯?”

楚洛收回思緒,笑了笑,故作乖巧道:“不怕。”

殷遲楓也笑了起來,“不怕就好。”

他輕柔地將她額邊的碎發掖到耳後,不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堪稱溫柔:“今日你回門。”

僵直了身子的楚洛緩慢地眨巴一下眼睛。

什麼……意思?

殷遲楓勾了勾唇,沒有再說話。身子往後倚靠,竟是打算閉目養神了。

楚洛卻是沒辦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