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楚衛氏不禁害了楚洛,毀了容讓她替嫁還不夠,還要給她下毒??!
楚凜腸子都要悔青了。
楚辭雖是庶出,卻占了長。故意把辭兒賣掉,這事楚衛氏還真能幹得出來!
他再次望向那血人的眼神,變得憎恨發紅。
殷遲楓道:“他一口咬定隻是暗戀那將軍府的丫鬟,嘴緊得很。審了兩日了,愣是沒吐出任何東西。”
楚凜盯著那人,目眥欲裂。
“請太子殿下允許,末將來替您審。”
“你?”殷遲楓極輕地笑了一下。
雖然這涉及到楚洛,但人被提進了慎刑司,是太子管轄的領域。外人插手,實在是敏感又不懂事。
楚凜深吸一口氣。
“末將楚凜,願為您效忠!”楚凜紅著眼眶,狠狠咬著後槽牙,“還請太子殿下……優待末將的妻女。末將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殷遲楓挑了下眉梢。
“是為‘太子’效忠,還是為‘孤’效忠?”
楚凜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他其實一直都支持太子的。
但是支持歸支持,並沒有明確地被太子規劃為太子黨自己人,而他,亦是隻支持正統,而非某個特定的皇子。
站了隊,可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也再不能被稱為純臣了。
但是……
並不後悔。
楚凜低下頭,恭敬單膝跪地:“隻效忠您。”
殷遲楓勾了勾唇角。
“既然如此,那此人,便交由你來審吧。”
*
殷遲楓離開慎刑司的地牢,打算如往常那般先去沐浴洗掉渾身的血腥氣,再回東宮。
聽說那隻叫素貞的白蠍子脾氣不好,現在都沒被馴養,那小丫頭每回給它喂食都得備上解毒的草藥。
“再去找找還有沒有好看的,帶劇毒的蠍子。”殷遲楓吩咐道,“不是蠍子,別的毒蟲也行。”
暗衛剛應下離開,便又有一位黑衣暗衛,踏著屋簷一路施展輕功而來。
“主子。”暗衛神色微凝,單膝跪地,道:“淑妃出事了。”
淑妃出事,稟告給他做什麼?
隨即,那暗衛解開了殷遲楓的疑惑:“當時太子妃正同淑妃在一起。淑妃臉上起疹毀了容,太子妃已經被押往養心殿了。”
*
與此同時,楚洛被按壓著跪著,跪在養心殿裏。
大抵是看在太子的麵子上,沒讓她跪在冰天雪地的外麵。養心殿不愧是皇帝的居處,處處透露著雍容奢靡,不過瞧著金銀琉璃,琳琅滿目,與東宮也不差上下。
這是楚洛第一次見到大殷皇帝。
皇帝年逾四十,麵相威嚴,隱約透露出一點年輕時五官輪廓硬朗帥氣的影子。
殷遲楓一點也不像他。不過……也不太像皇後。
皇帝自聽聞他的愛妃出了事,立馬急匆匆地去看他的愛妃。皇上讓人請來好幾位太醫,一時間養心殿的內殿紛紛攘攘,所有人都緊張地侍奉在淑妃跟皇上身邊,隻留下她跟芹葙跪在冷硬的磚石上。
楚洛很冷靜。
右手撫著左手手腕上的小青,腦袋回憶起剛剛的事,唇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
她給淑妃敷藥泥,中途淑妃突然借故去了趟茅房。那時候,芹葙就小聲在她耳邊說過,怕不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