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徹底被惹惱了,皇上不知怎的竟幫楚凜不管他們一家老小的死活,楚老夫人就天天去他的新府邸跟前鬧。
今日上演一出哭天搶地幾欲哭暈過去,明日就拿著白綾來非要吊死在他門前,後日又拉著楚鈺澤威脅楚凜一起跪。
前兩日還有路過的人義憤填膺痛罵楚凜,後來日日見著個穿金帶銀的老太太撒潑,也見怪不怪了,甚至還看起了熱鬧來,看看老太太今個兒又有什麼新招式了。
楚鈺澤臉上臊得慌,被楚老夫人帶著過來,見到那麼多人,在馬車裏死活不出去。
“我是楚家嫡子!在大街上撒潑多丟人!我還怎麼見那些大臣的兒子,以後當了官,臉上都沒光!”
楚鈺澤衝老太太大吼,老太太沒惱,反倒覺得乖孫說的對。她乖孫日後可是要接楚凜的衣缽,當大將軍的的,麵子不能不要!
於是她就讓楚鈺澤坐在馬車裏烤著小爐子,自己又雷打不動地定時定點跑到楚凜家門前,頂著寒風撲在台階前開始哭嚎。
殊不知,楚凜已經再次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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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凜搬到了皇宮前麵的那條主街上。隔壁,就是正在修葺尚未完工的太子府。
他這幾日的心思全在韓晚娘跟楚洛身上,可是他現在已經跟太子投了誠成為太子的黨羽,遞帖子想要見太子妃,卻仍舊還是碰了壁。
楚凜不知道,楚洛待在密室裏三天三夜,跟著虞寂淵倆人一起琢磨著殷遲楓的毒。
“這回老殷發作的格外嚴重。”虞寂淵神色凝重地翻著厚厚的卷宗。
整整三日不眠不休,虞寂淵神色疲倦,胡子拉碴。但似乎早習以為常,仍舊有條不紊的定時給殷遲楓施針,吃藥,暗衛們每日送來一日三餐。
楚洛歪坐在地上,腦袋已經困成一堆糨糊了。
但是身體是困倦的,精神卻分外亢奮。
“你看下這方子。”楚洛匆匆寫完最後一筆,遞給虞寂淵,“就是藥太猛了些……我有些擔心殿下身子扛不住。”
虞寂淵邊喝水邊看。
現在他們得爭分奪秒——指不定下一刻殷遲楓就再次醒來,暴躁發狂。若無藥物輔佐,他必定會把自己傷的傷痕累累。
“噗!”虞寂淵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乖乖,這麼大劑量的曼陀羅??!”
“我下藥狠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方子隻能暫且壓製住他體內的毒素。而且那不還有斷腸草牽製著它麼……死是死不了的。”
虞寂淵倒吸一口冷氣。
這些日子,楚洛在東宮也不是無所事事,尤其是這兩天,殷遲楓毒發,脈象大變。她由這突變彰顯出全部毒性的脈象,大致摸索出來了“噬神”的配方。
隻是其中還有幾味藥不是很確定。
楚洛看了眼昏睡著的殷遲楓,抿了抿唇,朝他走去。
殷遲楓被牢牢栓在牆上,不讓他掙脫出去。然而因為噬神發作,極其嗜血暴戾,又不能緩解紓解,將自己的手腕腳腕折磨的傷痕累累。皮肉外翻,甚至深可見骨。
而這個密室,牆角有清理不掉的暗紅色血跡,牆上斑駁不平,充斥著讓人心驚的各種發狂時掙紮的痕跡。甚至在一麵牆上還有一道好幾厘米深的四五條長痕,和著血,看上去像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