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小心地四處望了望,趕忙招手讓殷遲璘過去。
“娘娘想您了,特地求皇上讓您進宮。”鄒氏心疼地看著殷遲璘,“殿下瘦了好多……這些日子沒吃好?娘娘讓人做了殿下最愛吃的,殿下快去吧!”
殷遲璘聽得心中酸澀發漲,隻覺得當初的自己蠢得無可救藥。
他為什麼要認賊作娘?
跟淑妃這一相比……皇後簡直惡毒!
“……我已經不是殿下了。”他啞著嗓子道。
鄒氏笑:“殿下說什麼呢。在娘娘跟老奴的心裏,您永遠都是殿下呀。”
“而且……”鄒氏壓低聲音,“日後,您的爵位定會恢複的。”
“我剛剛好像看到殷遲璘了?”楚洛回頭,但是看向剛剛的地方,卻發現那兒已經沒有人了。
殷遲楓不高興地揪著楚洛的後頸的軟肉,將人拎回來。
楚洛隻覺一陣酥麻,從後頸瞬間傳到天靈蓋及尾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秒慫,乖乖地目視前方,不再招惹醋缸子成精的某人。
*
驗血脈的地點,是在長春宮。皇後也知道自己招了多少的恨,多少人想要她跟小皇子的命,皇後哪裏敢出長春宮。
長春宮可是她的地盤,在長春宮能安全許多。
而對外的說法,則是小皇子剛出生太虛弱,皇後也身子虛正在坐月子,母子倆都經不起折騰顛簸。且皇後還特地讓林太師給皇上施壓,皇上沒有辦法隻好妥協。
更何況族木驗血脈而已,在哪兒驗都一樣,皇上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是以眾人都聚集在了長春宮偏殿,開始了儀式。
按理說,唯一的嫡皇子,還是皇上的老來子、這麼多年後宮出生的唯一的孩子,這的場合應該會很盛大才對。
但皇上對這孩子的存在十分心堵,皇後也怕人多了場麵大了容易出現亂子,於是帝後二人皆心照不宣地簡單敷衍了事。
楚洛跟殷遲楓幾乎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們到的時候,後宮嬪位以上的後妃全都到了。一個個穿得花枝招展,剛一進殿,就聞到各式各樣的香味。
“……這對坐月子的產婦不太好啊。”楚洛掩鼻,打了個噴嚏。
殷遲楓麵色一沉,轉身就帶著楚洛去院子裏去。
“沒看現在後宮管事兒的是誰。”殷遲楓冷笑一聲,“她們也沒想讓皇後好過。”
他帶著楚洛走到避風的地方,輕聲問:“現在怎麼樣?”
楚洛點頭。
殷遲楓立即對身後跟著的宮人道:“搬兩把椅子來。”
宮人微微有些愕然,但不敢多說什麼,趕忙去了。
“咱們就在這兒?不進去了?”楚洛仰頭看他。
深春沒什麼風,屋外並不冷。甚至相較於人多發悶的室內,屋外更清涼舒適,甚至還沒有嗆人的氣味。
殷遲楓摸了摸楚洛的頭,“過來已經夠給他們麵子了。”
嘖,也是。
本來殷遲楓都沒想來的,但是想到楚洛這些天都沒有出門,於是特地帶她出來散散心。
但是楚洛突然想起了什麼,揪了揪殷遲楓的衣角。
殷遲楓彎腰附耳:“嗯?”
“我剛剛,好像聞到了絲錦花的味道。”楚洛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