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楊默輕笑著搖頭,看向林諾,“你們家人的關係很好。”
臥槽。
你和我媽說話呢,看我幹啥!
林諾翻了個大白眼。
林母不讚成:“什麼你們我們,都是一家人。”
楊默仍看著林諾,“媽說的對,都是一家人。”
你別看著我啊,林諾實在被盯的不自在,幹脆轉開臉看窗外的風景。
窗外的風景對林諾來說是稀奇的,九十年代的偏遠小鄉鎮,路上的人大多騎自行車或者幹脆步行,開摩托車的都還不多,鄉鎮建設還沒開展起來,路邊的房子也都是低矮陳舊的,行人不管男男女女發型什麼樣,反正發色都是黑的,烏黑發亮那種,看起來發質特別好,又或許是不經常洗頭出頭油的緣故?
林諾被自己的想法逗樂,聯想到此刻的處境,頗有種苦中作樂的憨勁。
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林家。
林家住在教師家屬院,三間白牆黑瓦的房子,屋前有個小院子,種著許多花,西邊圍牆爬滿粉色的薔薇,是個很清雅的小院,典型文化人的風雅。
林母下了車拉著楊默進屋,林諾反倒被落在後麵,又被林望喊住。
林望背靠著車身,從皮包裏麵拿出一疊錢,土總作風端的正正的,“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吃晚飯,這些你拿著,不夠了再跟我說。”
“我不要,”林諾手裏並不缺錢。
“哥給你的不許不要!拿著!”
林諾頭一次被人強硬塞了錢,還是不拿不行那種,林望拉好皮包拉鏈,往她背後的屋裏看了眼,“剛剛媽在我就沒提,楊臣和宋嬌那裏我給了他們一千八,他們應該不敢再找你鬧,反正還是那句話,有事就給哥打電話。”
雖說林望說話自帶土味。
然而最簡單的話偏偏最讓人心動安心,“哥,你真好,”她踮起腳撲過去打算抱林望。
“別來這一套,”林望大驚失色,一下躲進車裏,還把車門給關上了。
林諾愣住,半晌,笑的直不起腰。
她這親哥……是個什麼奇奇怪怪的物種啊!
“你們兄妹兩個不進屋幹什麼呢,看看楊默還知道幫我摘菜,”兩人在外麵耽誤太久,林母在屋裏喊。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自己吃。”林望回,也不等林母接話,開車溜之大吉。
林諾轉身往家裏走,臉上還掛著笑,她是真的很喜歡原主家人的相處模式。
清幽的小院裏,楊默高大的身軀窩在一張小馬紮上,手裏正在擇韭菜,不時抬頭往院子外看,見到林諾走進來就看著她,林諾又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正好裏頭林母又在喊人。
林諾應了聲,從小馬紮旁邊經過,故意撞他,“摘你的韭菜,別亂看。”
她走到門口,聽見院子裏的人小聲說:“沒亂看。”
宋嬌抱著半個西瓜用勺子挖著吃,托林諾的福,她也能這麼痛快的吃一次西瓜。
雖說楊臣家日子過的比同村不少人要富足,到了大夏天也會買好幾次西瓜,但家裏人多,總要切了分著吃。
這樣痛痛快快的獨自分享半個是少有的愜意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