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台上擺滿護膚品和彩妝。
赤腳踏在白色天鵝絨地毯，提著裙擺轉個圈，覺得自己就是童話故事裏的公主。
醒醒，醒醒！
現實是空蕩蕩啊空蕩蕩。
一來九十年代市麵上根本就買不到那麼多品類的東西，再則林諾沒時間去逛逛逛買買買。
這幾日光忙著搬家整理，現在還有件更重要的事。
備課！
她被調去青東，雖然學生還沒開學，老師們已經提前開始安排工作。
新學校新學期，她就被安排帶六年級的語文。
這會的村校教育體製和後來不一樣，不是說任課老師跟著學生一起升學。
而是固定的，就好比她教三四年級，那麼送走一批學生，第二年依然帶三四年級語文。
這次好麼，直接就讓她帶六年級語文。
她還記得校長宣布決定時，劉麗那一臉的笑。
“林老師上學期就是教育能手，這次一定可以帶領我們青東再拿下第一！我相信林老師！”
林諾抱著胳膊冷笑。
明年6月小學畢業考，不把平均分第一的成績單甩你臉上，你就不知道姐的實力！
於是回到家裏就開始奮進。
所有的教案要重新準備，看課本、看教材、重新寫自己的心得和教案。
三天下來，熬的兩隻眼睛又紅又腫。
晚上楊默喊她睡覺，手剛搭上她腰，就被林諾堅決拍掉，“這幾天不管你有什麼想法都不行，林老師要奮進！所有阻礙我進步的，格殺勿論！”
楊默表麵平靜，內心叫苦不迭，他也是馬上要開學的人。
靠在床上等，眼看著過了零點，林諾還在埋頭學習，楊默擱下手裏的書，走過去，直接把人從椅子裏抱了起來。
“楊默，你別鬧，”林諾捏著小拳拳亂捶，楊默那胸膛硬梆梆。反倒打的她自己手疼，結果還是被放到了床上，楊默還隨手熄了房裏的燈。
林諾滿腦子教案，根本睡不著，讓楊默先睡，她就還想起來幹書。
楊默一條胳膊橫在她腰上，溫熱大掌覆上她的眼。
“睡了。”帶著幾分強製的口吻。
林諾的眼睛又腫又疼，他的掌心溫熱倒是起了舒緩的作用，她覺得舒服，不知不覺放鬆下來，漸漸睡著了，半夜醒來，朦朧中好像看到寫字台亮著燈，楊默埋頭寫著什麼。不過她太困，翻了個身之後很快又睡著了。
等第二天起來才知道她半夜看到的景象一點不假。
楊默幫她把教案整理了下，劃出重點，旁邊還細心的寫下備注，若有名言警句，還貼心的把引注也標了出來。
他的字遒勁有力，筆鋒淩厲，如果以字窺人，楊默似乎應該是挺強勢的人才對。
所以，她腦子裏不期然閃過一句話。
喜歡是放縱，愛是克製？
在二樓的衛生間洗漱了下樓，轉了一圈之後又在廚房找到正在煮早飯的楊默。
林諾倚著牆，看著楊默用煤氣灶煮粥，等他關了火，她才慢慢踱進去。
楊默的視線裏出現一雙腳，穿在白色拖鞋裏，腳趾根根白嫩。
他呼吸一滯。
林諾繞到他跟前，“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