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離開,一屋子尷尬抽離,寧晏也鬆了一口氣。
樂得不伺候祖宗。
即便如此,寧晏還是喚來伺候燕翎的老嬤嬤,問了燕翎的起居習慣與喜好,這一日晚膳,吩咐小廚房給燕翎單獨做了膳食。
隻是到了次日,一整日不見燕翎蹤影,寧晏再次犯了嘀咕。
明日便是回門宴,長姐與三皇子也在同一日歸寧,也不知燕翎願不願意隨她回去。
快到晚膳的光景,寧晏吩咐如霜去打聽燕翎行蹤,商議回門一事。
倒是榮嬤嬤先掀簾進了來,掃了一眼四下無人,便來到她身旁低聲道,
“姑娘,不知原先姑爺房裏有無人伺候,旁人家新婦進門,得給通房名分,也不知燕家是個什麼規矩。”榮嬤嬤目的是想摸清明熙堂的底細。
寧晏正倚在炕上繡花,忽聞這話,連忙坐直了身子,眨了下眼,“是這樣嗎?我倒是忘了問了,要不喚老嬤嬤來問個清楚,看是哪個丫鬟,帶來跟前瞧一瞧。”
榮嬤嬤領命而去,不多時,原先伺候燕翎的老嬤嬤,笑眯眯被攙了進來。
老嬤嬤是長公主留下的人,眼裏隻有燕翎,一想起小主子正兒八經娶了媳婦,笑得見牙不見眼,明白榮嬤嬤來意,一坐下來便開門見山道,
“夫人放心,咱們少爺沒那些七七八八的糟心事,除了老奴,自小也就兩個貼身小廝伺候著,別說是丫鬟,便是粗使婆子都不樂意瞧見....”
寧晏稍有幾分訝異,上京城裏的哪個少爺屋子裏沒兩個通房,便是她父親也有姨娘通房數人,她最厭惡這等行徑,不成想燕翎倒是潔身自好,如此最好。
老嬤嬤望著寧晏那兩個淺淺的酒窩,不知怎麼觸動了傷心事,枯瘦的手緊緊拉住她,哽咽道,
“若公主殿下在世,瞧見這般花容月貌的兒媳,不知該多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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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如霜回來,說是燕翎去了都督府,晚膳不回來吃了。
寧晏越發憂心明日回門的事,遣榮嬤嬤去尋二少夫人秦氏要個準信。
秦氏倒是熱情,與榮嬤嬤道,
“嬤嬤盡管回去,這麼重要的事我豈能忘了,放心,回門禮已備好,同去的婆子也安排好了,明日嫂嫂隻管高高興興回門吃席。”
待將榮嬤嬤送走,秦氏臉上的笑很快落了下來,扭頭問心腹管事,
“回門禮單擬好沒?拿來與我瞧一瞧。”
管事從兜裏掏出單子,卻不急著遞過去,而是望著榮嬤嬤走遠的背影道,
“長公主過世後,燕家的聘禮與皇家陪嫁的大筆嫁妝產業全部歸於世子,世子爺又有手段,私庫裏堆著金山銀山。相比之下,咱們公中卻吃緊得很,這些年二房與三房靠著咱們長房打秋風,是進的少,出的多,賬麵越來越難看,這回世子娶妻,國公爺一口吩咐公中操辦,足足花去了一萬兩銀子,眼下回門禮又讓咱們貼?少了有失國公府顏麵,多了誰又貼的起?”
秦氏抱臂靠在門檻,冷冷睨了他一眼,“有什麼主意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