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此人我先不論,霍家如此陰險下作,決不能讓他們橫行霸世。”

寧晏聽了這話,悄悄給自家夫君鼓了鼓勁。

燕翎近來多著素衫,襯得他俊雅翩然,寧晏不由多看了幾眼,燕翎正埋頭寫信,餘光注意到小妻子盯著自己,頭也未抬,

“瞧什麼?”

寧晏雙手撐著床榻,裙擺晃蕩著,明眸輕眨,“夫君好看...”

燕翎手一頓,將筆擱了下來,看著她。

寧晏雙頰鼓鼓的,略有幾分不好意思,往羅漢床上一縮,“我不說話了....”

小烏龜縮了回去。

燕翎想起那日在浴室的滋味,這會兒眼神炙熱了幾分,她腰身兒往一側歪著,上身擱在桌案上,托得那胸脯鼓囊囊的,燕翎慢吞吞挪開視線,逼著自己沉下心來寫信。

寧晏看了一會兒書,脖子僵硬,便下來走,晃了幾步晃到燕翎附近,發現他正在用左手寫字,

“你平日用左手嗎?”

燕翎搖搖頭,挪了挪筆下的宣紙,“我慣用右手,必要時為免被別人發現痕跡,便用左手寫。”

寧晏眨眨眼,“這麼說下回我也可以幫你?”

燕翎停下筆來,饒有興趣道,“你會左手?”

“會!”

寧晏少時無聊,經常左手右手同時畫圈習字。

燕翎幹脆將位置讓出來,“你抄寫一遍。”

寧晏興致勃勃坐了下來,對著燕翎新寫的信,用左手抄了一遍,燕翎負手立在她身後,看得她端端正正一筆一畫寫得很認真,她左手的字跡與右手鮮見不同,沒那麼秀氣,還真能用上。

“我這多了一名女諸葛。”

寧晏寫完後,燕翎看了很滿意,把自己原先寫得那封給撕毀,將寧晏寫得這封塞入一個羊皮製的筒子裏,又有蠟漆封好,交給門外的暗衛。

寧晏沒料到他就這麼用了自己的信,又興奮又忐忑,“沒關係嗎?”

“無礙的。”燕翎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桌案,握著她雪緞般的手問,“你還有什麼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寧晏靦腆地咧了咧嘴,“沒有了....”

燕翎捧著她麵頰吻了起來,“若是被我發現你還有本事瞞著我,下回便要罰你....”

他吻得很用力,片刻寧晏隻剩半口氣吊著。

又過了兩日,雲旭告訴燕翎,吳平已被霍家接納,幫著霍家把那批糧食投入市麵。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燕翎吩咐雲旭暗中配合吳平行事。

太子停靈一月,於九月初二出殯,皇帝深念太子功勳,以帝王規格下葬太子,百官身著縞素護送靈柩葬於燕山。

太子安葬後,民間除服。悶了一月,銅鑼街一帶喧囂達旦,逐步恢複往日的熱鬧。

三皇子近來奉旨處置糧荒一事,時不時便往京城各處的平準署視察,依著霍家的安排,三皇子召集各地糧商,平準均輸,平抑物價。太子突然離世,於三皇子與霍家而言簡直是天賜良機,隻要把這檔差事當好,定能收攬人心。

寧宣因給太子守喪,悶了好長一段時日,這一日借口回娘家探病,順帶到了明宴樓對麵的茶樓喝茶,自三皇子領了糧荒的差事後,寧宣的地位水漲船高,近來已有不少宦官夫人明裏暗裏給她送禮,寧宣收禮收到手軟,她自忖這是否極泰來,終於要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