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能耐的男人,才會讓自己妻子去做選擇。你沒有本事做到的事,不意味著別人做不到。”
穆少霖聞言俊臉有那麼一瞬間的脹紅,可很快他又笑出幾分桀驁,
“很好,那咱們拭目以待,三月三開禁那一日,我會親口留她下來。”
燕翎袖下的手指微微一抖。
雪花大片大片飄落,院中喧嘩不止,寧晏與幾個丫鬟早已跑出一身汗,二夫人立在簷角不停地招手,
“小心點,雪地裏滑,別摔著了....”
煙花在漫天飛舞的雪花裏炸開,五顏六色的光芒與晶瑩的雪色交相輝映,呈現綺麗的光暈。
穆少霖站在庭院當中,拉住差點滑倒的堂弟,扭頭朝廊廡望一眼,惶惶燈火下,那一對璧人幾乎是依偎在一起,他唇角微微翹起,冷笑一聲,別說是依偎,就是生個孩子出來,他都能給她養。
過一會大家聚在一塊給二夫人拜年,二夫人每人給了個大紅包,燕翎也分了一個。
時辰不早,二夫人怕大家凍著,催他們回院子,“我一個人來守歲。”
寧晏眼皮在打架,便不強求,帶著燕翎回院子,剛邁過門檻,卻見穆少霖追了過來,他笑眯眯塞了個紅包給寧晏,“拿著,表兄給你的,來年心想事成,平安喜樂。”
寧晏高高興興接了過來,朝他屈膝道謝,“謝謝表兄。”
燕翎深深看了一眼穆少霖,一字未言跟著寧晏回了房。
寧晏將兩個紅包擱在桌案,張羅下人備水洗漱。
燕翎趁她不注意,偷偷打開穆少霖的紅包,果然不出所料,厚厚的書封裏還夾著一個手折的紙鶴,這個穆少霖,好大的膽子。
燕翎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猖狂的人,也對,蕭元朗闔家都吃朝廷俸祿,寧家指望能順順利利參加科考,誰也不敢逆他鋒芒,倒是這個穆少霖,一個泉州商戶而已,無欲無求,掂量著燕翎奈何不了他。
總不能捏死他。
燕翎被氣得沒脾氣了。
他悄悄將那紙鶴給拿了出來,又重新把紅包放回去,捏著那隻紙鶴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就在打算捏碎那小玩意兒時,忽然一時好奇,將紙鶴攤在掌心。
這玩意兒怎麼折成的?
眼見寧晏從屏風後出來,燕翎連忙收攏掌心,背過手去,麵色如常問,“洗好了?”
寧晏瞥見燕翎有些不對勁,卻也沒看出哪兒不對勁,“是,該你去洗。”
“好,你先歇著,我去書房拿個東西就回來。”燕翎握著紙鶴掀簾出去了。
寧晏躺在拔步床上等他等得昏昏欲睡,不是拿個東西嗎,怎麼拿這麼久?她翻過身去,迷迷糊糊先睡。
燕翎來到書房,先將紙鶴一步一步重新還原,剪開一張紙箋嚐試著折,結果發現這玩意兒一點都不簡單,等他好不容易學著折了一隻,又覺著那紙箋不好看,吩咐暗衛四處去尋顏色鮮豔的信箋。
苦了數名暗衛大除夕的餃子沒吃上幾口,闔城尋信箋。
好不容易尋到一間即將關門的鋪子,掌櫃的看在一錠銀子的份上,翻箱倒櫃尋到一疊南洋舶來的信箋,暗衛帶著信箋回了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