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這話說得好沒道理,自古男主外,女主內,男人和女人怎麼可以同等看待?”陸華淡笑著接道。
“好了,八小姐,好在雲小姐也沒誤了賞花宴,你們又何必在這裏計較這些,豈不是辜負了這園中的美景了?”雲溪正待反駁,就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望過去,隻見是一個青絲雲挽,溫柔清婉的女子,一身淡藍色衣裙上,繡著小朵的白雲,遠遠望去就好似仙子自雲中而來。隻是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心神寧靜。這個女子又是什麼人?
“雲小姐這邊坐吧!我是翰林編修第四女史馨文,也曾在宮宴上遠遠地見過雲小姐一麵。雲小姐琴技超群,曲風空靈,當真是見之忘俗啊,不過雲小姐怕是沒有見過我啊!”史馨文拉著雲溪往一邊的長廊去,態度溫和,不驕不傲,很是親和。
雲溪心想,這樣的女子,該是這個社會對女子教育最成功的典範吧!隻是她又為何幫我呢?
“史小姐過獎了,那是雲溪初次入宮,麵見眾人,不免有些緊張,不然以史小姐清麗婉約,氣質天成,我怎麼會記不住呢!”雲溪坐下,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被她拉著的手。被一個初次相見的人如此親近相待,雲溪還是很不習慣的,不過卻是也微笑著回道。
聽了她的話,史馨文一怔。此時方知傳聞不虛,這雲小姐果真是不解世事,像她們這些名門小姐,哪怕是一次宴會,也會將參加的人的信息弄清楚,他們的地位高低,官職,還有複雜的關係網都要清楚明白,否則不經意間得罪人就不好了。更重要的是,這樣更容易達成自己的目的,隻有分寸把握好了,才不會讓人心生厭煩,也才能結交更多的人。
像今天這樣,如果她是雲溪,即使不認識,也會向人打聽。在來人自己表明身份了,自當恭維幾句早有耳聞或早已識得,卻不會像雲溪這樣,表明對她根本沒印象的。不過這樣的人,卻是最沒有威脅的,想到此,史馨文的神情更加溫柔了幾分。
“嗤~緊張?你看見清王了,當然緊張了,如此,還有誰入得了你的眼啊?”此時,隻見一個身著富貴霞裙的女子麵帶微笑的走來,其神態話語,似認真,似調笑,似微諷~雲溪知道這又是一個不好惹的。
“這不是鄭小姐嗎?鄭小姐別出新栽的一舞,確是叫人難忘啊!”摸不準她的態度,雲溪自然也是笑臉相迎。她記得,這個女子便是刑部尚書之女鄭永娟,記得當時還是因為她的舞蹈英氣幹練,自己喜歡,才對她有印象呢。
“哦?看來我的舞跟史小姐的詩文比起來,還是我更讓人一見難忘啊!”鄭永娟自顧自的與她們坐在一起,朝史馨文笑道。
“妹妹的舞蹈英氣十足,別開生麵,確實令人難忘!”史馨文依舊溫柔地回道。
此時,雲溪再笨也道自己說錯話了,而且看這鄭小姐也是來意不善。雲溪內心真的很無力,自己一不注意,就會被別人抓住話柄,就是不知道她們如此活著,累是不累?
“雲溪自小不學無術,麵對詩文最是頭疼,因此不會去特別關注。倒是鄭小姐的性格與我有幾分相似,當然是印象深刻了!”說錯話的雲溪,心裏雖不耐煩,卻也仍舊笑著應對道。
雲溪此時是真心地後悔來這裏了,看著園中或綿裏藏針,或風波暗湧,或毫無意義的談話,雲溪覺得自己是站在另一個世界裏看她們,自己卻怎麼也融入不進去的。
好不容易,終於挨到午後,各位青年才俊也都相繼到來。看到清王西王和祿王到來,大家都起身問安,而雲溪發現身邊的這位鄭小姐也和其他閨秀一般神情激動,倒是那位溫柔的史小姐隻是羞澀地看了一眼,便端坐在那裏,隻是不知道她看的是誰。
在雲溪看別人的時候,史馨文也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大方,神色坦蕩地看著園中的男子。心下認為,她要麼是真的不懂世事,要麼是心機複雜。
祿王安明見雲溪看過去,也燦然地回她一笑。雲溪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就聽見陸瑤一聲嗤笑:“不知羞恥!雲小姐不是看上了清王,一直追著人家不放,害得清都不敢回王府了。你看得這般大方大膽,這回又是看上了哪位啊?”
“他們站在這裏,不就是給人看的!難道陸小姐是想說,他人長得奇醜無比,慘不忍睹,不忍直視?”雲溪說到這裏,看著陸家姐妹和所有男子微變的臉,再笑著道:“若真是如此,我倒真的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