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萱猶豫了，拿著外套的手施施然地收回。
顧影低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穿，那就還是嫌棄？”
戚萱無奈，抖開外套，硬著頭皮穿上。
寬鬆的西裝外套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卻能抵擋病房裏的空調冷氣。
穿著他的外套，戚萱臉上一熱，感覺她無法直視他了。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照顧珩珩就好。”
顧影走上前，伸手摸了下珩珩的頭，低聲道，“你去沙發上睡會吧，我幫你看著珩珩。”
戚萱聽了，連忙拒絕，“真的不麻煩你了，你還是先回去吧，珩珩生病，我也睡不著的，我自己照顧他就好。”
一轉頭，視線在那一大一小的臉上轉了一圈，她不禁揪住外套的衣角。
心裏，莫名的緊張。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挺突兀的。
下一刻，敲門的人推門進來。
看見並肩走進來的兩人，顧影微微驚訝，“阿寧，你怎麼過來了？”
顧清寧的眸子望向床上熟睡的珩珩，壓低了聲音，“我來看珩珩，他沒事了吧？”
顧影搖頭，“受到驚嚇引起的高燒，醫生給他打過針了，現在已經退燒了。”
顧清寧放心了，餘光瞥到戚萱身上的衣服，僅一眼，她便認出那是顧影今天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
她扯了扯唇，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沒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不在這當他們的電燈泡了。
傅君承掃了他們兩一眼，沒說話，牽著顧清寧轉身離開。
回到病房裏，顧清寧繃緊的嘴角鬆了，笑了出聲。
冷不丁的笑聲引來傅君承的側目，“笑什麼？”
顧清寧抿了抿唇，收住笑，“沒什麼。”
她勾住他的手指把玩著，“問你個事，珩珩的父親是誰？”
傅君承挑眉，“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啊，就隨便問一下。”顧清寧搖晃了下他的手，追問道，“快說。”
傅君承盯著她看，薄唇動了動，“不知道。”
顧清寧發愣，將信半疑地看向他。
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看出她的懷疑，傅君承伸手捏了下她的臉，笑聲低磁。
“真沒騙你，當年戚萱找我幫忙時，她已經懷了珩珩，她不敢讓家裏人知道，所以便求我幫她，直到她生完珩珩之後，隔了兩三個月才回了京城。”
顧清寧麵上露出錯愕，“你就沒問她？”
“問了，她沒說。”
“那你就沒再問，沒去查？”
傅君承眸色淺淺，散漫又淡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說，我又何必追問到底。”
顧清寧點了點頭，對他的話挺認同。
“那她抱著珩珩回去，你們家裏人不生氣？”
像他們那種名門世家，對他們來說，未婚生子應該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傅君承眯起眸子，放緩了語調，“爺爺和姑父特別生氣，戚萱又一直不肯說出珩珩的父親是誰，姑父一氣之下差點和戚萱斷絕父女關係，最後被姑姑給攔了下來。”
“後來，戚萱被姑父趕出家門，直到珩珩一歲，他們的關係才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