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阿奇也不管不顧了,破罐子破摔地道,“糊塗的是你,你為什麼不讓我接替你的位置?”

“我做了那麼多好事,誰看到我的努力了,老好人就活該一輩子當好人嗎?”

狗急了都會跳牆,更別說是活生生的人了。

村長重重歎了口氣,無奈搖頭。

顧清寧眯起眸子,淡漠的語氣帶著一絲涼薄,“你背後的人是誰?”

對上她的視線,阿奇譏誚一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顧清寧紅唇微勾,“如果你不在乎你兒子的安危,不說也沒事。”

阿奇表情僵住,毫無疑問,兒子就是他的軟肋。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垮下肩膀,感覺渾身力氣被抽走,心如死灰地道,“那天有個黑衣男人找上我,他說他要我們村裏祠堂供奉的聖物,隻要我幫他把聖物偷出去給他,他就會給我一大筆錢。”

“這麼多年,我媳婦兒子跟著我沒過一天好日子,我本想著拿到錢就帶他們離開這,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麼嚴重。”

顧清寧眉頭輕蹙,“下毒這件事是他教你的?”

阿奇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想的辦法,祠堂那裏每天都有人把守,鑰匙在村長那,隻有村裏出事,祠堂那邊的防守才會放鬆,我也有機會偷溜進去。”

女人用手指著他,痛罵道,“你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你知不知道那是毒藥,你連你父親都下得了手,你還是不是人了?”

阿奇垂下頭,有氣無力地道,“如果不是他們出現,我會把解藥給你們的,雖然我想要錢,但我也沒想過要你們的命。”

村長心底五味雜陳,對上顧清寧投來的視線,他苦笑道,“你想問就問吧。”

這個賭局,是他輸了。

顧清寧聲音溫涼地道,“祠堂供奉的聖物。”

村長盯著她看了一會,輕歎了口氣,“是血如意。”

傅君承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深處閃著幽暗的光芒。

“能否給我們看看?”

村長猶豫不決了下,最後還是鬆了口,“我可以把血如意給你們,不過你們得幫我們個忙,還給我們之前平靜的生活。”

雖然血如意是他們供奉的聖物,但以目前這種情況,以他們的力量肯定保不住血如意,與其如此,不然拿血如意換回他們平靜的生活。

傅君承頷首,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村長走到櫃子前,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鑰匙。

“不用白跑一趟了,血如意已經不在祠堂了。”

生無可戀的聲音在木屋裏響起,帶著嘲弄的笑。

一時間,多道視線都看向阿奇。

村長隱約猜到什麼,渾身不由發冷,“你說什麼?什麼叫血如意不在祠堂,你做了什麼?”

阿奇也沒賣關子,直接道,“那個黑衣男人已經把血如意帶走了。”

村長心神一震,鑰匙從手裏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咚——”

沉重的悶聲讓村長的心涼透了,他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絕望。

血如意沒了,他們村也要完了。

顧清寧收斂起臉上的散漫,眉眼漸漸冷了下來,“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你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