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惱地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都怪你。”
顧影挑了挑眉，“嗯，都怪我。”
這莫名的寵溺是咋回事？
戚萱慌忙躲開他的視線，兒子都不要了，疾步往飯廳那邊走。
“爹地，媽咪怎麼了？”珩珩仰起頭看向顧影，白嫩的小臉滿是茫然。
顧影淡定地道，“她餓了，想快點吃飯。”
珩珩點了點頭。
吃完晚飯，顧影送戚萱母子倆回去。
快到陶家門口，珩珩賴在顧影懷裏不肯下來。
他小聲嘀咕道，“我想和爹地媽咪一起睡。”
戚萱眼角的肌肉狠狠抽了抽。
“……”
兒子啊，你這就過分了哈。
還一起睡？
真不怕引狼入室的。
顧影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珩珩的小腦袋，“乖，乖乖跟你媽咪回去，明早爹地來接你去幼兒園。”
“真的嗎？”珩珩眸光一亮，“爹地明早來接我嗎？”
顧影點頭。
“那爹地也會接媽咪去上班嗎？”珩珩接著問。
顧影還是點頭，“嗯，明天爹地給你們帶早餐。”
珩珩咧嘴一笑，露出小米粒似的乳牙。
他主動親了下顧影的臉，“爹地晚安。”
顧影扯唇，“晚安。”
戚萱心底泛酸，小東西，這麼短的時間，爹地喊得挺順口。
她伸手抱回珩珩，“你也趕緊走吧。”
話落，一隻指節分明的達州落在她的發頂，動作輕柔地摸了摸。
“晚安。”
低沉的聲音順著涼風吹了過來，不輕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
戚萱心跳驟然加速，眉眼間浮出一層赧色。
她沒說話，抱著珩珩急急忙忙地走上台階，開門進屋。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顧影扯了扯唇，轉身回去。
這一夜，戚萱失眠了。
微弱的柔光投射在床邊，戚萱側著身，看著身旁睡著的珩珩，漂亮的星眸裏湧動著糾結的情緒。
良久，她輕歎了口氣。
煩啊。
就在這時，調了靜音模式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戚萱轉過身，伸手拿起手機，看見來電備注，她麵露訝異。
這麼晚她媽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沒有細想，她按下接聽。
“媽。”
“萱萱，你奶奶心髒病犯了，明早你盡快回來一趟。”傅茵著急的聲音稍顯沉重。
戚萱眸色微沉，翻身下了床，放輕腳步走到陽台。
“怎麼回事，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傅茵道，“已經送到醫院了，情況不太樂觀。”
頓了頓，她的語氣越發凝重，不忍地道，“可能沒多少時間了。”
聞言，戚萱心底一緊，後腰抵住陽台欄杆，險些站不穩。
從小到大奶奶一直很疼她，就連她背著家裏人生了珩珩，奶奶都不曾說過她一句，不管她做什麼事，奶奶永遠都是最支持她的人。
她捏緊了手機，眼眶發熱，“……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她跌坐在地上，冷風刮過，一股刺骨的寒意遍布她的全身。
她咬著唇，憋回眼淚，跌跌撞撞地走回臥室裏。
訂好機票，她飛快地收拾好行李。
換好衣服出來，她看著床上熟睡的珩珩，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叫醒他。
她提著行李箱往外走，坐進車裏，她拿起手機給顧影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