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察覺到顧海投來欲言又止的目光，顧老爺子執起一枚白子，低頭看著棋盤。
“想說什麼就說。”
顧海表情微僵，看著老爺子，試探道，“爸，顧澈被爆出醜聞這件事現在鬧得沸沸揚揚……”
不少人都打電話來問他情況，就連記者都堵到集團樓下了，說白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等著看他們顧家的笑話，想趁機落井下石。
老爺子一向把顧家的臉麵還有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這次他卻出乎意料的淡定。
這太過反常了。
顧老爺子抬眸看了他一眼，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想問的應該不是這個吧。”
顧海的身子僵直，沉默片刻，他臉上露出無奈又討好的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
他奉承了句，隨即開門見山地問，“顧澈被爆出醜聞的事，是不是和您有關？”
四目相對。
氣氛還算平靜。
顧老爺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麵對顧海的質問，神情坦蕩地承認，“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
顧海之前還隻是懷疑，如今從老爺子口中得到確認，他並沒有憤怒，有的隻是疑惑和不解。
“爸，您為什麼突然改變了計劃？”
現在對顧澈下手，一旦被顧影他們知道了，豈不是更加激怒他們站到他們的對立麵。
顧老爺子想起在辦公室裏顧影說的那一番話，冷哼了聲，“是他們自找的。”
他花費大量心血培養他們成才，到頭來一個兩個都來忤逆他，簡直是不可饒恕。
他要讓他們知道，身為顧家的子孫，就必須得聽從他，妄想和他作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觸及老爺子眼底的震怒，顧海陷入沉思。
好一會，他問，“是因為顧影不肯和司徒家訂婚的事？”
顧老爺子道，“這隻是其一。”
他往後一靠，拿起手邊的茶杯，接著說，“清寧那丫頭變數太大，要是等她羽翼豐滿了，就更難控製她了。”
一開始他隻是打算用清寧來牽製顧影兄弟三人，沒想到清寧這丫頭一次次地超乎他的想象，比顧影幾個更加不服管教，更無法無天。
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清寧還攀上了傅君承這個大靠山，這讓他想要控製她就更是難上加難。
對於顧清寧和傅君在一起這件事，顧海也是略有耳聞。
顧家再強，和傅家還是不能相比的。
而且對方還是傅君承，出了名的可怕人物。
“可是紙包不住火，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他們。”顧老爺子嘲諷一笑，“就看他們的本事有多大，什麼時候才能找過來。”
這一刻，顧海看著麵前的老爺子，突然感到陌生，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
顧澈醒來時，腦袋一團亂，渾身無力，感覺一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
他捂著發沉的頭，翻坐起身，虛眯的鳳眸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奢華的水晶燈折射出柔和的光線，偌大的房間一片寂靜。
顧澈皺了皺眉，這是什麼地方？
他按了按額角，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