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話音未落,一道抽冷氣的聲音響起。
是溫野醒了。
他捂著昏沉沉的頭,看到自家爹媽在這,麵上浮出幾分訝異。
“爸、媽,你們怎麼在這?”
“我給你打電話,結果是清寧接的,她說你受傷住院了,我們就趕過來了。”溫老夫人看他醒了,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提到顧清寧,溫野下意識地四周看。
“顧清寧和傅君承呢?”
溫老夫人道,“他們剛回去了。”
“砰——”
溫老爺子用力拍了下旁邊的床頭櫃,嚇了溫老夫人一跳。
他板著臉,目光犀利地盯著他,“你老實交代,又上哪裏野去了?弄成這模樣。”
老爺子心底那個悔啊,他當初就不該給他取這個名字。
溫野,從小野到大,天天都在野,沒一天讓他省心的。
溫野坐起身,溫老夫人拿起枕頭,放在他身後讓他靠著。
“我哪有出去野,剛才本來要回去,誰知道路上突然遇到幾個不長眼的,撞了我的車,還要群毆我,然後我就和他們打了一架。”
“後來傅君承他們路過,是他們幫了我。”
溫老爺子虎目一眯,犀利的目光帶著洞察一切的光芒,“就幾個混混,能把你弄得這麼狼狽?”
他冷哼一聲,“給我說實話,不然就算你受傷回家也得挨板子。”
他的兒子什麼性子,有幾斤幾兩重,他清楚得很。
溫野撇撇嘴,老狐狸。
他轉頭看向溫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虛弱地道,“媽,我頭疼。”
溫老夫人看著他額頭上的繃帶,忍不住心軟了。
她看向自家老伴,打圓場道,“好了,他還受著傷,有什麼事等他傷好了再說。”
“都是你慣的。”溫老爺子沒好氣地哼了聲,“你讓他野著,遲早還惹事。”
說著,他朝溫野瞪了一眼。
溫野權當做沒看到,拉著溫老夫人的手不放。
仗著有自家母親這個免死金牌,他接著作死,嘀咕道,“又不是我故意惹事,明明是那些人先找茬的。”
他也很冤枉的好不,車被撞了,人還進了醫院,真是水逆。
他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溫老爺子給聽到了。
一個鐵砂掌拍在他的後背,“說什麼呢你,從小到大都打了多少回架了?”
溫野差點被拍出內傷,“咳咳……”
他揉著後背被打的位置,目光幽怨地看著溫老爺子,“爸,我還受著傷呢。”
他這是想手刃親兒子麼?
溫老爺子欲要訓他,不料被溫老夫人給搶先了。
“下這麼重的手做什麼,把他打壞了怎麼辦?”說著,她責怪地看了溫老爺子一眼。
一旁,溫野挺直腰板,點了點頭。
果然還是母親大人靠譜。
溫老爺子掃了他們兩人一眼,氣得背過身去,不想管了。
溫野和溫老夫人對視一眼,溫野黑眸微轉,試探地開口,“爸,這次多虧了顧清寧幫忙,您壽宴那天,要不把他們兄妹幾個都請過來……”
話說一半,他突然默了聲。
病房裏的氣氛陡然變得冷淡。
溫老爺子垂著眼瞼,想起剛才顧清寧對他的無視,冷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