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接著一波人上來敬酒,溫野在一旁替溫老爺子擋酒,被灌了不少。

席奈敬酒回來,看見顧影三人穩坐不動,伸手拍了下離他近的顧澈,“你們幾個,不去給老爺子拜個壽?”

顧澈筷子一頓,幽幽說了句,“我們是來蹭頓飯的。”

今天這個場合,多的是有人要看他們笑話,上去給老爺子拜壽,是該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溫老爺子,還是應該叫一聲外公?

人家又沒說要承認他們,他們也沒必要自作多情,省得讓自己鬧出笑話來。

席奈深知其中道理,並沒有多勸。

別人的家務事,外人還是少摻和為好。

此刻,女眷宴席看似平靜,背地裏早已暗潮湧動。

溫怡給溫老爺子拜完壽回來,看著顧清寧的眼神充滿輕蔑和得意。

“清寧妹妹,來都來了,怎麼不去給外公拜壽呢?”

她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捂住嘴佯裝驚訝,“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外公不待見你們,應該也不會想讓你們去給他拜壽的。”

此話一出,周圍立馬陷入安靜。

氣氛透著尷尬。

溫老夫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她婉拒了其他太太們的搭話,起身走了過去。

見狀,溫芝雁暗忖不好,連忙跟了過去。

顧清寧垂著眉眼,慢吞吞地喝著小盅裏的湯,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她隻是來蹭頓飯。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被無視的溫怡,臉色變得難看,有些下不台來。

她繼續道,“清寧妹妹,你給外公帶什麼拜壽禮物了嗎?要不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唄。”

顧清寧還是沒說話,拿起筷子夾了塊龍蝦肉,不緊不慢地吃著。

好了傷疤忘了痛,忘記了上次慘痛教訓,溫怡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清寧妹妹,你該不會是沒有給外公帶拜壽的禮物吧?”她陰陽怪氣地道。

“不過沒帶也沒關係,但作為小輩,給長輩親自拜壽還是有必要的……”

一道溫柔又嚴厲的聲音打斷她的話,“溫怡,你在幹什麼?”

眾人看著溫老夫人過來了,一臉等看戲的表情。

溫怡看著走過來的溫老夫人,莫名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她露出自認為甜美的笑容,親昵地挽住溫老夫人的胳膊,“外婆,我和清寧妹妹聊天呢。”

“聊天?”

溫老夫人懷疑地看著她,“聊什麼呢?”

“清寧妹妹難得來一趟,今天又是外公的生辰,我想勸她去給外公拜壽呢。”溫怡一改剛才咄咄逼人的口吻,善解人意地道。

“畢竟我們是小輩,外公是長輩,再怎麼和長輩慪氣,也不該失了禮數,您說呢?”

溫芝雁走了過來,瞥了眼埋頭用餐的顧清寧,眸底滑過一絲鄙夷。

麵上卻是一副溫婉大方的笑。

“溫怡,清寧很少參加這種場合,有些怕生,她要是不願拜壽,你別逼她。”

滴水不漏的話,看似在維護顧清寧,實則都是在黑她,暗指她沒見過世麵,和溫老爺子賭氣不願拜壽。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一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