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他確實是說了吧?
薑姝心頭一陣亂跳,身旁的春杏,看著她這一番癡癡呆呆的模樣,擔憂地地問了一聲,“夫人,怎麼了?”
薑姝沒應她,轉過頭便是一句,“咱去買些葡萄回來。”
春杏一愣,看了一眼屋外的春雨,及時勸道,“今兒個落雨,夫人要什麼,吩咐管家買回來便是……”
薑姝沒聽,說風就是雨,進屋便尋了一身輕便的衣裳換上。
她想自個兒去選。
買上一筐葡萄回來,就像那花樓裏的姑娘一樣,她剝給他吃,他想吃多少,她剝多少……
春杏攔不住她,隻得讓東院的管家去備馬車,春雨細細密密,好在點子不大,出門前薑姝同侯夫人稟報了一聲,說想回去采辦點自個兒的東西。
院子裏雖有管家,有些東西卻不好開口托付。
侯夫人正聽雲姑講著昨夜管家遇上的那事,笑得合不攏嘴,叨了一句,“兩人去了一趟江南回來,倒是一刻都離不得了。”
話音剛落,便見到正主兒。
侯夫人又是一番打探,看得薑姝周身不自在,正納悶自個兒怎麼了了,便見侯夫人點了頭,囑咐道,“今兒落雨,路上小心些。”
薑姝從侯夫人院子裏出來,沒再這回東院,直接去了大門口上了馬車。
剛走後不久,虞家大姐便抱著一個肉團子,到了東院。
春雨一落,路上淅淅瀝瀝,侯府各院都懶得走動,各自呆在了院子裏。
三房三夫人跟前的鵬哥兒,今年才三歲多,屋裏關不住,趁著屋裏的婆子一個不注意便跑了出來,腳步跌跌撞撞,迎麵便撞進了虞家大姐的懷裏。
虞家大姐已在那廊下徘徊了好一陣。
正想不出一個由頭去東院。
看見了鵬哥兒,心頭頓時一亮,忙地拉了鵬哥兒過來,逗著他道,“婆婆帶你去尋好吃的,可好?”
鵬哥兒一聽有好吃的,立馬撲進了她懷裏。
虞家大姐一路逗著鵬哥兒到了東院,見到門口的晚翠,笑著道,“這落雨天,鵬哥兒呆在屋裏關不住,我閑著也是閑著,便帶他出來溜達了一圈,誰知竟跑到了這,小祖宗愣是吵著要進去,我拗不過他,想著進來瞧了一眼世子夫人也好……”
晚翠是個直腦子,直接道,“賈夫人來得不巧,夫人這才剛出去采辦,怕是沒那麼快回來……”
虞家大姐臉色不顯,心頭卻又泛了酸。
又去采辦……
這侯府的家業倒是挺大。
昨日她的梅姐兒從東院回來,便將自個兒關在了屋子裏,虞鶯喚了半天都不見她開門,這才叫了她來,她站在門外好說歹說,到了晚上梅姐兒才開了門。
一雙眼睛,就差哭瞎了。
虞家大姐瞧她那模樣,不用問都知道是出了何事。
她去東院,沒討到好。
她早就說過,那薑家姑娘不是個省油的燈,那番小門小戶家裏的姑娘,能攀上侯府這門親,暗裏不知耍了多少手段,如今如願以償地嫁進了侯府,她舍得讓出去?
自己的女兒又是侯夫人的親侄女。
要真進了東院,往後在這府上,誰是妻誰是妾,誰還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