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剛想辯駁一句,唇間猛地一柔軟,被他垂眸吻住。
啊,又這樣?她奮力掙紮。
趙槃圈著她的腰,拖著她的發,暴烈又溫柔,叫她無路可退。
……他總是這樣叫人猝不及防,上次他這樣深吻她,還是在試喜服的那一天。
阿弗的力氣不大,很快被男子弄得意亂神迷,一邊徒勞抵觸著,一邊陷入渾渾噩噩中。……連對方停下來,她居然沒意識到。
趙槃抽了手,見她還微閉的眼睛,意味未盡地問道,“喜歡嗎?”
阿弗晃晃腦袋清醒過來,臉比秋天熟透的紅柿子還紅。
“你又親我!”她慌亂地捂住嘴,惱羞成怒,“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隨便碰我!我真的要生氣了!”
說罷,阿弗奪路而逃,跑進自己的臥房裏,“哐當”地一下子甩上了門,把那人給關在外麵。
要是在東宮,她自然不敢這麼做。可現在是在她自己的家,她不要遷就那男人,她不要處處忍氣吞聲。
出乎意料地,門外的人居然沒來敲門。
阿弗理了理淩亂的發絲,覺得他可能是理虧了,沒臉來敲她的門。
她在自己房中窩了好半晌,斷斷續續地生著悶氣。直到天色微暗,咕咕叫的肚子叫她不得不又打開房門。
一陣誘人的飯香隔著木板門傳了進來。
阿弗輕輕地打開一個小門縫兒,見桌上擺了幾道小菜和碗筷。
廚房中仍然有炊煙嫋嫋升起,隱隱的柴火爆破聲清晰可聞。
那人那麼久沒來找茬兒……不會是在做飯吧?
阿弗鬱悶地看看天色,確實到了吃飯的時辰了。
廚房裏陣陣的香氣傳出來,引得她腹中空落落的。可是她剛剛才冷了趙槃一下午,如何好意思又吃他做的飯。
阿弗緩緩踱步到小桌前,忍不住用手指飛快地蘸了一口菜湯。
……嗯,好吃。
應該不是趙槃廚藝好,應該是她餓了吃什麼都好吃。
吧?
她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恰好就被廚房裏忙碌的男子瞥見。
他隨口叫她,“阿弗,過來幫忙。”
阿弗渾身一激靈,臉色不可避免地又紅起來。
鍋裏正在烹著一條魚,灶台上熱著米飯。
阿弗想蹭飯,隻好主動打破沉默,“……怎麼會有魚?”
趙槃拿著蒲扇略略彎腰,還在掌握著火候。他不甚在意地答道,“去小溪裏叉條魚,不是什麼難事。”
阿弗小聲道,“我以前也試過,但是沒叉到,還弄了一身泥。”
趙槃莞爾,“以後我教你。”
他的注意力還在飯菜上,用漏勺將魚翻了個身,隨後順手把漏勺遞給了阿弗。
阿弗捧著漏勺,定定看著眼前的人。
他那微白的手臂沾了些許的炭灰,頎長的身形與低矮簡陋廚房格格不入。他的一雙長眉、眉下一雙眼也是矜貴而秀氣的,驀然沾了廚灰顯得有點突兀。
阿弗心念微動。
她之前獨自住在這裏時,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能跟她同耕同作,同飯同眠的莊稼漢子罷了。
為什麼老天爺要賜給她這樣一個趙槃?
阿弗掏出手帕來,想替男子拭一拭額角的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