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雲黛見喬明珠這般熱情的湊上前,輕聲說了句“多謝明珠姐姐”,便將書冊上的筆記給喬明珠看。

喬明珠自然而然的坐在雲黛身旁,親親熱熱的給她講解著課業,姐妹倆交好的樣子,倒顯得喬玉珠被冷落似的。

半大的小姑娘,心頭總不是滋味,喬玉珠悶悶的起身,往外走去。

謝叔南正與旁的喬家子弟嬉鬧,見喬玉珠單獨出來,又往屋裏瞅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故意笑道,“哎呀呀,還是明姐姐溫柔可親,招人喜歡,不像某些人——啊!”

險些被茶水潑濕的謝叔南蹦得三尺高,怒瞪著氣鼓鼓的喬玉珠,“臭玉豬,你發什麼瘋!”

喬玉珠叉腰道,“哼,你和你那個妹妹都是傻子,好歹都分不清!我才不稀罕跟她玩呢!”

謝叔南氣得不輕,“你罵我就算了,你罵我妹妹幹嘛,她又沒招你!”

喬玉珠喊道,“誰叫她傻,我最討厭傻子了!”

屋內,聽到外頭動靜的雲黛神色怔忪,心緒複雜。

喬明珠眼波微閃,輕聲安慰道,“雲妹妹你別往心裏去,玉珠她就是這樣的人,被母親慣得驕縱,家中沒人管得住她。就連對我這個姐姐,她平日也是吆五喝六,沒半分尊敬的……往後你避著她一些,若有什麼事,與我說就好。”

雲黛看著喬明珠的笑臉,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一種說不上的別扭。她沒多說,隻低低的“嗯”了一聲,便繼續低頭看書。

午間,一眾人在伯夫人孫氏那裏用了頓豐盛的午膳。

喬玉珠全程臭著臉,尤其看到孫氏給雲黛和謝叔南夾菜,更是忿忿不平的模樣。

下午的課,由兩位女先生教授棋藝和古琴。

雲黛的親兄長沈元韶尤其愛下棋,雲黛耳濡目染,下棋也有些心得,是以在棋藝課上,她還得到了女先生的褒獎。

隻是對於古琴,雲黛一竅不通,須得從頭開始慢慢學。

待一天的課結束,已是酉時,天色轉暗,雲霞如綺。

孫氏還想留雲黛他們用晚膳,謝叔南以家中母親等候為由婉拒,帶著雲黛告辭了。

..

是夜,文慶伯府正房。

孫氏蹙眉望向自家的寶貝女兒,並不嚴厲的教訓道,“你中午做那副臉色是要給誰看?都這樣大的人了,怎還不知道收斂情緒,哪還有半分伯府嫡女的模樣?”

喬玉珠一臉鬱悶的把玩著手中的玉墜子,“我心裏不高興,難不成還要笑嗎?我又不像明珠那麼會做戲!”

孫氏斜了她一眼,“好端端的你作何不高興?誰又招你了?”

喬玉珠撇了撇唇,沒說話。

孫氏道,“三郎又氣你了?”

喬玉珠哼唧了一聲,依舊不說話。

“難不成是那新來的雲丫頭?不應該吧,那丫頭瞧著老實本分,不像是會惹事的人……”

喬玉珠也不玩玉墜子了,劈裏啪啦道,“她哪是老實本分,她是蠢笨,比謝南瓜還笨,竟然看不出喬明珠那人不懷好心,存心將她將當筏子來膈應我呢。之前我還想著她父親曾經救過姑父,存了與她交好的心,哼,現在看來,她就是個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