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若有所思,良久,她目光變得清明,“多謝嬤嬤教我。”
翌日,雲黛秉承著“不惹玉珠,遠離明珠”的理念,來到喬家家塾。
孟夫子依舊講著課,下座學生們或是認真或是出神,他也不管,隻要他們不出聲打擾他講話的節奏,他睜一隻眼閉隻眼,放羊式授課。
等課堂結束,喬明珠像昨日那般主動來找雲黛玩。
雲黛一見喬明珠起身,心頭一晃,連忙起身追著謝叔南,“三哥哥。”
謝叔南還挺高興,覺得妹妹喜歡粘著自己,是對自己作為哥哥的一種肯定,高高興興帶著雲黛一塊兒玩。
喬明珠見雲黛演技生硬的溜了,半坐半站的有些尷尬,尤其喬玉珠笑得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她臉上更是掛不住了,忿忿道,“有什麼好笑的?”
喬玉珠晃著腦袋,“怎麼著,你管天管地,還管我笑不笑了?”
她遺傳了她母親的兩個梨渦,笑起來甜蜜蜜的,可在喬明珠的眼裏,這倆梨渦賤兮兮的,看得讓人窩火。
忍了又忍,喬明珠重新坐回位置,心想,那個打秋風的怎麼突然就躲起她來了?昨兒個不還好好的嗎。
喬玉珠這邊也尋思著,那個小傻子怎麼突然開了竅,竟然知道躲著明珠這個慣會充好人的小賤人了?不管怎樣,隻要小傻子不跟明珠玩,就是值得高興的事!
之後幾日,明珠又找過雲黛幾回,但雲黛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支支吾吾裝傻,麵上客氣帶得過去就行。
明珠這還有什麼不懂,又見雲黛對玉珠也是客客氣氣,並不熱絡,也不再有意接近,隻當雲黛是空氣。
雲黛這才安心的上了幾天學堂,不過沒了喬家姐妹的煩惱,新的煩惱又出現了——
她到底比不過上了幾年學的同窗們,縱然每天回去後挑燈夜讀,上起課來依舊有些吃力。
在又一次課堂抽測答不出來後,雲黛心情越發的低落。
偏生謝叔南見她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還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句,“你記這麼多,還不是一樣答不出問題。先前看你那麼上心讀書,我還以為你讀書多厲害呢,現在看來,還不是跟我一樣……”
雲黛本就沮喪,現下聽了這話,更是難受,隻覺得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像是個笑話。委屈和失落的情緒一股腦湧上心頭,她鼻子酸溜溜的,眼圈也紅了。
“我可以學會的。”她哽咽的說。
謝叔南見她泛著水光的黑眸,怔了怔,俊秀的麵容閃過一抹慌張,“呃,我……”
不等他安慰她,孟夫子回來了,謝叔南隻好閉了嘴,先回了他自個兒的位置。
雲黛生著悶氣,一個中午也沒搭理謝叔南。
等午後上琴棋課時,謝叔南忽然將雲黛叫到了一旁,“你還生哥哥的氣呢?”
雲黛不看他,隻低著頭盯著繡鞋上的蝴蝶花,細聲細氣道,“沒有。”
謝叔南道,“還說沒有。你們女孩子說話向來口不對心的,嘴上說著沒生氣,心裏氣的要死。”
雲黛,“……”
謝叔南又道,“開始那話,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說你。唔,你給哥哥一個賠罪的機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