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仲宣微微皺眉,轉身麵向雲黛時,卻是一副雲淡風輕好顏色,“妹妹乖,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你那混賬三哥揪出來。”
雲黛點頭,目送著謝仲宣進了那雅間。
裏麵是個什麼場景,雲黛絲毫沒瞧見——謝仲宣進去後把門合上了。
她耐心等著,翠柳忽然道,“姑娘,是三姑娘!”
雲黛循聲看去,果然見那小廝領著喬玉珠要往院門那邊走去。
雲黛趕緊招了招手,“玉——喬郎君!這裏!”
玉珠看了過來,先是一怔,旋即快步走了過來,又驚又喜的,“你怎麼也進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進來呢!我才找了幾個房間,還沒找著人,你來跟我一起找嗎?”
雲黛訕訕一笑,“我想,大概是不用找了。”
玉珠不解,“為什麼?我可不能半途而廢。”
雲黛弱弱地朝前伸出一根手指,“因為……已經找到了。”
玉珠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那雅間的門打開,身著銀灰色長袍的謝仲宣翩然走了出來,而他身後垂頭耷腦跟出來的紫袍小郎君,不是謝叔南還能是誰?
謝仲宣走過來,淡聲道,“三郎,抬頭。”
當看到庭院前站著的雲黛和玉珠,謝叔南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雲黛尷尬的擠出一抹笑,“三哥哥。”
玉珠插著腰,歪頭挑眉,語氣中藏不住的幸災樂禍,“謝南瓜,你可以嘛,出息了呀。”
謝叔南瞪了玉珠一眼,轉臉去看雲黛,心裏一慌,忙道,“雲妹妹,你怎麼在這?”
雲黛輕咳一聲,沒說話。
謝叔南皺眉看向玉珠,“臭玉豬,又是你搞的鬼?是你把雲妹妹帶來的?”
喬玉珠仰起頭,“我搞什麼鬼了,我和雲黛好好地吃著冰碗,哪知道隨便一看,正好撞見你個臭不要臉地來尋歡作樂。嘖嘖,謝三啊謝三,你還是想著回去如何與姑母交代吧!”
謝叔南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你胡說、胡說什麼呢,誰尋歡作樂了?我警告你啊,你別亂說,誣我清白。”
玉珠笑了,眼珠子上下掃過謝叔南,“哈,清白?你都來這種煙花之地了,還好意思說清白,你要不要臉啊?”
謝叔南道,“我這是第一回來!”
玉珠道,“來了就是來了,管你第一回第二回還是第一百回。”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說。”謝叔南覺著玉珠胡攪蠻纏,轉臉對謝仲宣道,“二哥,你方才是瞧見了的,我們幾個同窗隻是喝點小酒,點了個清倌兒唱曲,其他什麼都沒有。”
謝仲宣道,“春風樓照樣可聽曲喝酒,為何非得來這?”
一說到這,謝叔南像是被打了七寸的蛇,氣焰頓時滅了三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這……這不是跟趙六郎打了個賭。”
謝仲宣抬了抬眉頭,示意他繼續說。
“就是打賭唄……”
謝叔南有些難以啟齒,總不能說兒郎們私下裏說起那檔子風月事,他在旁邊不接話,那幾人就湊過來問他可有通房暖床丫頭之類的,得知他還是個雛兒,一個個都不厚道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