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大反轉的態度讓雲黛有些惶恐,忙擺著兩隻白嫩嫩的小手,“表姐客氣了,昨日的事已經過去了,怎好再叫你破費……”
嘉寧忍著不耐道,“你就別推辭了,買給你你收著便是。”
“雲妹妹,你還是收著吧,不拿白不拿。”謝叔南嬉皮笑臉,將那對耳墜子往管事的麵前一推,賤兮兮朝嘉寧道,“我就替我妹妹謝過嘉寧表妹了。”
嘉寧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客氣。”
雲黛還想說些什麼,謝叔南一把按著她的肩,把她的注意重新轉回首飾台,“來來來,咱們繼續挑,還有一個月你便要及笄了,就當給你提前買及笄禮物。”
從金行離開時,雲黛總共收獲了嘉寧送的耳墜一對,謝叔南送的金玉雕花臂釧一對,謝仲宣送的赤金銜珠步搖一枚。為表達她的感激,接下來逛綢緞莊和皮毛鋪子時,她給哥哥們一人買了一條皮草——包括不在場的謝伯縉。
她原本也想給嘉寧買一條狐尾圍脖,可嘉寧小嘴一撇,“毛色這般雜,冬日要是戴出去,肯定要被人笑話,我才不要呢。”
這話一出,不但雲黛尷尬,就連攤主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雲黛便也歇了回禮的心思,決定聽三哥哥的勸,放寬心胸,權當那對耳墜子是賠禮,不去在意。
逛完東市幾人又去逛了西市,直至金烏將墜,絢爛斑斕的晚霞籠罩著壯闊的坊市大門,將路邊那些金燦燦的槐樹葉子染得愈發明豔,眾人才收心返程。
一輛馬車載滿逛街的戰利品,四人隻好同坐另一輛馬車。
路上經過歌舞升平的平康坊,謝叔南好奇的往外探頭,“聽說此處的藝伎娘子們文采斐然,技藝精絕,不少士子都會來此尋一兩位紅顏知己,吟詩作對,風花雪月……”
謝仲宣執扇啪得一下敲向謝叔南探出去的腦袋,謝叔南嗷得一下捂住後腦勺,委屈巴巴的看向自家兄長,“二哥你打我作甚!”
謝仲宣微微一笑,“你說呢?”
謝叔南,“……”二哥你笑得我瘮得慌!
謝仲宣繼續笑,“紅顏知己,吟詩作對,風花雪月?上回醉仙坊的教訓還沒吃夠?我回去就告訴大哥……”
“別別別!”謝叔南忙雙手合十朝他拜,“好二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就嘴上說說,那個什麼平康坊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一旁的嘉寧覺著奇怪,“去平康坊怎麼了?不少來長安考試的士子都住在裏頭,我兄長平素也會約上三五好友一道去那玩,沒去過的士子還會被笑話是鄉巴佬呢。”
謝仲宣一臉雲淡風輕,“我們府上家教甚嚴。”
嘉寧不由想起晉國公府一妻一夫的規矩。先前她覺得這規矩怪誕,如今想到自己如果嫁給二表兄,他也不會納妾,隻會一心一意的對自己,不由竊喜起來,“是,舅父舅母管束嚴格是好事,兩位表兄此次進京是考學的,還是不要沉溺於女色玩樂,安心備考才是。”
雲黛也附和著,並用一副“你怎還不知悔改”的失望目光看向謝叔南,謝叔南登時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