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也上場吧!我想要那彩頭!”嘉寧眼巴巴看向小郡王。
小郡王戰術性喝水,“還是算了吧。”
嘉寧不依不饒,纏著自家兄長,一聲又一聲哥哥軟磨硬泡著。
最後小郡王實在架不住她的請求,隻好起身,“行吧,我去試試……”
嘉寧歡呼雀躍,“去吧去吧!”
此時場上的靶子已經擺在五十步外,小郡王硬著頭皮下去,立刻有仆人遞上弓箭。
雲黛抬眼看去,不曾想還在場上瞧見個熟人——
那一襲竹青色錦袍的男子正是大理寺卿崔家的崔儀。
謝伯縉注意到她忽然直起腰來,於是順著目光看去,“瞧見了什麼?”
雲黛扭頭看他,輕笑道,“是崔儀表兄,沒想到他今日也在。”說著,她還貼心的指給他看。
謝伯縉看去,說來也巧,那崔儀正好朝著他們這邊看來,見著雲黛時,他似也有些詫異,旋即抬起手來,遙遙朝著他們這邊行了個禮,斯文儒雅。
雲黛見狀,朝他微笑點了下頭,算作回禮。
謝伯縉見他們這一來一往,再想到謝叔南那日說的話,莫名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
“沒想到崔儀表兄箭術竟然這般好,我還當他隻通文墨。”雲黛漫不經心誇道,全然沒察覺到身邊男人的神色變化。
嘉寧那邊懶懶的搭了句話,“這個崔儀算是長安城裏不錯的才俊,可惜他是個克妻命,嗐,邪門的很。”
縱然知道嘉寧向來言語刻薄,但聽她這般說,雲黛還是忍不住辯了一句,“人生無常,生老病死誰也說不準,怎麼能說是他克的呢……”
“嘁,你不信拉倒,三年前跟他說親的那家娘子沒了,之後他家又說了幾門親,可說親的每一家都會出現倒黴之事,不是家裏長輩病了,就是在朝堂上受貶謫……不然你以為他為何至今尚未娶妻?”嘉寧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雲黛啞然,竟然還有這事?
沒過多久,小郡王就回來了,垂頭喪氣的看向嘉寧,“都說了不成了,還非得叫我上去,丟人了吧。”
嘉寧又氣又遺憾,“哥哥你也太差了!”
小郡王和嘉寧兩兄妹互相埋怨著,一時間,廊下的氣氛變得低靡。
雲黛悻悻的挪著月牙凳,小心翼翼遠離戰場,生怕城門失火殃及無辜池魚。
她這小動作落在謝伯縉眼中,他不自覺扯了下嘴角,忽而出聲問她,“你覺著那南珠手串如何?”
雲黛驚詫抬眸,見他認真等她的回答,便又看了看那南珠串,如實答道,“渾圓明淨,色澤瑩潤,是很好看。”
謝伯縉問她,“想要麼?”
這下雲黛更驚了,呆呆地看向他。
然後她就見他站起身來,撂下一句“我下去試試”,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小郡王和嘉寧兩兄妹也不吵了,紛紛朝著射場看去。小郡王頗為激動道,“聽說表兄箭術高超,能百步穿楊,今日可以開眼了。”
嘉寧撇了撇嘴,“場上可有威遠侯府少將軍,他的箭術皇伯父可親口誇過的,大表兄不一定能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