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在自知,她豈敢有這妄念。
如今這樣渾渾噩噩地與他廝纏,有時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就像是在飲鴆止渴,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暫且一日一日過著,提心吊膽地偷情。
“姑母答應你了?”她悶聲問道。
“答應了,後日便搬。”謝伯縉把玩著她的手,慢條斯理,“你與崔家的婚事她也不插手了,隻等父親母親那邊來信拒絕,也算給崔家一個交代。妹妹現在盡可安心了。”
雲黛掀起眼皮,水光瀲灩的眸子望向他,輕聲道,“我安什麼心,是大哥哥安心了。”
他怎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情緒。
謝伯縉目不轉睛地看她,修長的指節按上她朱色唇瓣,緩慢而貪婪的摩挲著,黑眸漸漸深暗下來,“也隻是暫時安心,妹妹這樣好,到哪裏都招花惹草。還是早些娶回家,我才能安心。”
雲黛眸光閃動,胸腔裏複雜情緒洶湧翻滾著,倏然,她張開嘴用力咬住他的指尖。
謝伯縉眉頭都沒皺一下,眯起狹長的眸,靜靜的看著她這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她的牙齒鋒利且堅硬,舌尖卻柔軟溫熱。
還真是隻會咬人的兔子。
“妹妹咬夠了麼?指尖不夠咬,還有手臂,肩膀,隻要別咬臉上……嗯,除非你想讓旁人知曉你我已經在一起,我倒也不介意。”
他包容又寵溺,仿佛在他眼中她就是個頑劣的孩童,他不予計較。
雲黛忿忿地鬆開了口,扭頭要去拿帕子擦嘴,腰上卻突然多了隻手。
下一刻,她被按回那結實的胸膛,屬於男人的氣息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細網將她裹挾著,她驚呼,“大哥哥……”
雖說外麵有琥珀守著,可門並未關上。
“噓。”
男人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沉水香的味道隨著灼熱鼻息拂過她臉頰肌膚,引起顆顆戰栗,他的薄唇輕貼著她的唇瓣,帶著幾分逗弄的意味,語氣卻一本正經,“妹妹咬了我,得讓我咬回去,這才公平。”
雲黛呼吸一窒,他嚴肅的口吻真讓她以為他要咬她——
直到他的舌撬開她的唇,她才知道是另一種方式的咬。
但的確也是咬了的,輕輕的帶著細小的刺痛,叼著她的唇珠,啃咬著她的唇瓣,又輕咬著她的舌,溫柔中帶著狠勁兒,一點點擊潰著她的防線,叫她漸漸失去力氣,溫順靠在他懷中任他索取,沉淪在這背德感情帶來的愉悅中。
良久,這親吻結束。
他卻遲遲抱著她不肯鬆手,望向她的目光黑滲滲的,叫雲黛心裏發慌,伸手推搡著他的胸膛,一把輕軟的嗓子因著深吻而透著幾分慵懶媚意,“天黑了,大哥哥得趕緊回去。”
謝伯縉眼波微動,氣勢收了幾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恨不得明日就回隴西,把你娶回來。”
雲黛扭過臉躲開,“大哥哥……”
謝伯縉也不再逗她,將她從懷中鬆開。
她趕緊避過臉去整理儀容,謝伯縉理了理衣袖,抬眼看向雕花窗牖,外頭已是黑沉沉一片。
他走後,琥珀趕緊走了進來,雖說雲黛盡量維持著鎮定,可那微微紅腫的唇,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