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雲黛嚇了一跳,捂著唇,又羞又惱地看他。

謝伯縉仿若無事,一本正經將她耳側的碎發撩到耳後,淡淡笑道,“妹妹頭發被風吹亂了。”

雲黛輕咬著下唇,連忙看向身後,見並無人發現,暗暗鬆了口氣,但瓷白的臉頰還是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她忿忿聲討著眼前之人,“你怎麼這樣!”

“要分開那麼久,總得討些好處,省得妹妹忘了我。”

“我……我才不會。”她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麼?

“嗯,那我也放心了。”謝伯縉頷首。

雲黛見他明明幹了壞事還毫無羞愧,忍不住嘟囔道,“從前我一直以為哥哥是個端方持重的君子,現在才知道,哼,都是裝出來的……你一點都不正經,跟外頭登徒子並無二樣。”

“妹妹這話說的不對。”謝伯縉搖頭,將她的手捉在掌心,耐心與她道,“我與登徒子還是有區別的。登徒子見著貌美之人就輕佻調戲,我卻隻對妹妹這般。”

雲黛,“……”

闃黑的眼眸定定看著她,他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心儀之人在眼前,自然想要與她親近,這是人之本能。我不是什麼柳下惠,在妹妹麵前,也從不想做什麼正人君子。妹妹別把我想的太好,在男女之事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也不例外。”

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掌心,他眸色深了幾分,嗓音沉啞,“從對你心動那一刻,便想著對妹妹做些更惡劣、更不正經的事。”

小姑娘臉皮薄,哪禁得起這樣直白露骨的話撩撥。

雲黛的耳根頓時緋紅一片,明明他隻是握著她的手,卻叫她有一種被看得清清楚楚的羞恥感。

她忙將手抽回來,心如擂鼓,慌的不得了,“那個天色也不早了……大哥哥,我們該回去了。”

也不等他回應,她忙不迭從草地起身,慌不擇路地朝侍女那邊跑去。

望著那落荒而逃的嬌小背影,謝伯縉失笑。

隻不過兩句話而已,就叫她慌成這樣,若是等到新婚夜……

他閉了閉眼,打住旖旎思緒。

再想下去,遭罪的是他。

還是趕快回到北庭,帶著聘禮將這害羞的小兔子娶回家,到時候有大把的時間,他可以慢慢教她……

......

翌日一早謝伯縉帶著大淵兵將趕回北庭,雲黛送走了他,便安安心心在烏孫住下。

她很快適應在烏孫的生活,日子過得逐漸規律。白日裏陪著古讚麗太後和幾位舅母說說話,或者是跟賽乃慕去跑馬、打秋千、玩馬球。

她還開了個小醫廬,每日義診,給百姓們瞧些小病症。發現身旁的侍女對醫術感興趣,她也毫不藏私,耐心教授她們一些基礎的治病法子。

每隔半月,雲黛都能收到謝伯縉的來信,還有許多禮物和她所需的中草藥材。

日子無憂無慮的過去,最近的一封信裏,謝伯縉提及國公府已知曉他們的婚事,深感歡喜,聘禮將至北庭,不日他便能與她重逢。

雲黛將這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嘴角的笑容就沒消失過。